秦怒目光冷冽的对着天宙,从此至终。天宙冰凉的手指在他脸上游走,一直往下,很恶心的感觉,但他没有躲。他认为他若现在躲了,定是满了他的意,他就等着他抗议呢。他握了他的一绺头发亲吻,他更恶心,甚至有想马上把那头发剪了冲动。这发,只有白慕之吻着时,他才会感觉心里满满的,很舒服的感觉,如今,却被这个人!秦怒咬着牙,盯着他把手放回去,才放了心,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握着拳头就挥向他的脸。
只是天宙的手放开秦怒的发后,并没有收起来,又环上了他的腰,脸对着他慢慢靠近,靠近……
“噗——”秦怒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出——刚刚好喯了天宙一脸。他笑的开怀,“对不住了教主,这可不是我故意的,你也知道,这鞭子打多了,是会内伤出血的,吐一口血,再正常不过。”抱歉的话语,却不是抱歉的语气。
“啪”的一声,天宙一挥手,打得秦怒身子一偏,倒在床上,秦怒一捂脸,火辣辣的疼。再次抹了唇角的血迹,他笑的开怀。疼是疼了点,但他很高兴。这样,这个教主也就不会想用这种龌龊方法处处试探他。喜欢?呸!不过想拿他当玩具罢了!
“白兄小心!”司徒傲的声音激得秦怒身子一动,忙转过头来看着对面那个房间,眼瞳瞬间放大,身子一僵,几乎动不了。有一枝飞镖,正从窗口射进来,对着白慕之的方向!
柳谦这时正偏着头和司徒说话,司徒傲也认真听着,因为他正对着窗子,所以飞镖进来一刹那时他就发现了,出声提醒。怎奈白慕之刚刚好背对着窗口看不到,那飞镖有着实迅速了,他看到却来不及出手相助。
秦怒心高高吊起,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飞镖,闪着银光,朝白慕之飞去。
他知道天宙此刻定是在观察他的表情,他也想轻松一些,但他做不到。眼睛不敢再看,无力闭上,袖子里的手紧紧我这,他怎么可能不把白慕之当回事……
四年前的相遇,四年的纠葛,四年的相知相缠,四年的点点滴滴,白慕之温柔的手,调侃的眼神,潇洒的玉扇子,和扇子展开掩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狐狸狡猾的眼睛,他怎么能不当回事!
小怒,你要相信我。突然间以前白慕之说过的话传入脑海,他蓦的睁开眼睛,是,他应该相信白慕之!他的白慕之,疼着他宠着他的白慕之,并不是弱的可以任人欺的人!
他缓缓回头,朝着天宙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笑里,有鄙夷,有疑问,像是在说,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试探我?我不在乎!
这个笑容太过耀眼,太过清亮,太过蛊惑,天宙不由的多看了两眼,沉在这个笑里。
‘噗’的一声,是飞镖进入人体内的声音。两个人齐齐调开视线往外看,只见白慕之正正襟端坐,悠闲的喝着茶,只是手里的玉扇子,不停的转动飞舞,身前,身后,身侧,像只美丽轻盈的蝴蝶。而那几枝从不同方向飞来的飞镖,直接被原路打了回去……
司徒兄是在提醒白某要小心么?”画着沧海明月的扇面遮了半张脸,白慕之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光华内敛,幽深如古潭,亮如子夜的星斗,衬着斜飞人鬓的眉,像极了正在算计什么的狐。
只是他们三个还没时间考下是怎么回事,天阴教这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有六个黑衣人,身形快如闪电,从门窗跃入,跟三人交了手。
秦怒看了会儿,有点放心了。这些人,武功很高,放在江湖上,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但却明显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
“谁派你们来的!”司徒傲边动手,边厉声问着来人,“天阴教便是这么待客么?”寒光一闪,手中剑眼看着就要刺入来人的左胸。
‘锵’的一声,柳谦提剑阻了司徒的剑势,“司徒!我们现在天阴教,最重要救出小怒,不要伤及他人性命!”
“如果天阴教的那个教主小心眼,我们就有麻烦了。”白慕之边打边笑嘻嘻的跟着说,“反正对付这几个还算游刃有余,司徒兄你就当试试身手,何必伤人呢?我倒是想看看,等会天阴教教主来了,是怎么个解释法。”
“本座怎么解释?”天宙冷哼一声,“本座从不解释。”他看了秦怒一眼,起身离开,临走时微微上扬的唇角,让秦怒心里一惊,莫非他要……
“住手!”天宙突然出来在房间里,对着几个人下命令。几个黑衣人也确实住了手。三人也跟着停了手。
“敢问教主,这是何意?”白慕之摇着扇子,转身问着天宙。
只是料错了,他本以为,既然天宙下了令,这几个人也停了手,应该不敢再有动作。他转身是并没有料到,站在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居然还敢这个时候动手……
“噗……”一声闷响,白慕之的肩头被砍了一刀,就算及时转身避开了要害,还是没躲得过这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月白的衣袍……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此人,因你而死
两天一夜了……
秦怒抱膝坐在床边,盯着一旁边的油灯发呆。他被关在这里已经两天一夜了,他在想是不是天宙把他忘了,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甚是连送茶饭的人都没有,是要诚心饿死他?要不是杏儿……
想起杏儿,秦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给他送饭茶店,也是有目的的吧,说是瞒着教主,但在这天阴教,依天宙的性子,还能有瞒得了他的事?
尤其是她有意无意问了句,教主好像需要你手里的东西,你有没有,有就给了他,自已也好找机会走。这话以前她说过一次,在他答应帮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不过那是他只当她归心似箭有些着急,并没有深想,这次在仔细的一想,原来如此。
起先他觉得杏儿善良可人,有点小聪明也是正常,毕竟在这样一个教主都如此阴毒的天阴教,聪明是自保的必要条件。知道那时,他才发现他错了,他秦怒,第一次看错了人。
杏儿她,远不是他想的那么单纯。她的做法,或许就是来自天宙本人的授意。
果然,人不能轻信,他以前的出世原则才是对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何顾他人瓦上霜,他秦怒就是应该依着自已的性子做事,不应该习惯白慕之柳谦他们的说法做法,跟着自已的看法做也变了……
那么现在,秦怒抬起头,看向墙壁上那些奇怪的装饰,眯起了眼睛。不管杏儿到底是什么人,天宙,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把他关在这里,不闻不问,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还是故意为之想消耗他的意志?
想起那天白慕之受的伤,虽不算重,可想要痊愈,也是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明明是天阴教的属下不听从教主命令,天宙也仅仅说了句:本教弟子无礼,本座自会带去惩罚,就算是解决了。谁知道他到底会怎么解决,怎么惩罚?
三人本想拿话来堵他,他又声色俱厉的表示,他知道那玉佩是假的,表示会再给他们三人一个机会,三日后再约于此地,弱到时候交不住真的,秦怒必死。他的眸中,有着无比的坚定和认真,三个人不再说话,转身走了,他们不能以秦怒的性命为代价。
秦怒看到了三个人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到平静,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隔着一道墙看着他们,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焦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