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算他走运。
说罢,也不再理会地上的祁厌,带着人便跨了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牢房中充满了寂静的颓然,无处不在的血腥味充斥着房间的每一处缝隙。
……
至少,芈岁到来的时候,便被这冲天的血腥味和一股死气呛的直拧眉。
这时,祁光祝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的身侧是十一和十七两人。
她被他们护在正中间,难怪期待与忐忑。
“……十一,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味道?”十一略一思索。
是了,这里是大牢,是诏狱,怎么可能一点难闻的味道都没有。
这么想着,他也便这么说了:“芈小姐,诏狱皆是如此,腥凶之味恐污了小姐的鼻,不妨用帕子捂住脸,再坚持一下便到了。”
心下强压着一股不适感和莫名的慌乱,芈岁勉强点了点头。
“……行。”
“很快便到了,小姐小心脚下。”
……
诏狱的路很不好走,里三圈外三圈不停的绕。
或许是想着,万一里面的犯人逃出来,这点地形还能拖延一会儿时间?
芈岁皱着眉头苦中作乐的想。
诏狱的环境很恶劣,每一间牢房的房门表面几乎都有暗褐色的东西。
长廊昏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芈岁每走一步都觉得脚下粘腻不堪,她皱着眉,不得不提起裙摆,偶尔踮起脚尖走路,小心翼翼的。
他们路过了许多犯人的牢房,芈岁一身低调的暗灰色狐狸斗篷,大大的兜帽将她整个脸都牢牢的遮住。
她不敢乱看,只能听到随着他们路过了的地方,都有似有若无的铁链声响起。
他们每一个人就好似一条条在阴暗角落里默默窥视的毒蛇,等待机会,一击毙命。
察觉到她的颤抖,性子活泼跳跃的小十七安抚的道:
“芈小姐,您放心!这里的人虽然都穷凶极恶,可也有不少是像咱们殿下一样被冤枉进来的,而且,这牢房的门很坚固,他们估计是好久不见生人,想扒在门口看看?总之,放心啦,出不来的。”
芈岁闻言,轻轻转头看向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十七,勉强勾起了唇角。
这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平白觉得不安,都说诏狱与普通的牢房不一样,里面关着的要不就是朝廷奸臣,要不就是民间穷凶极恶之徒。
总之,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来了这里就算是没罪也要脱你一层皮,况且,诏狱有太子的人手……
他会不会私自给阿厌用刑?
想到这儿,芈岁心头一悸,先前替他上药时看到的画面不由自主又跃入脑海。
那纵横交错的伤疤,哪怕只是想想,也深深刺痛了芈岁的眼。
“再拐个弯就到了,小姐。”
看出了她的紧张,十七还以为她是害怕这里的环境,出声提醒。
芈岁深深看了长廊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