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点东西吃。”
顾执不理他,靠着墙坐着,仔细听里面的声音,除了水声再没别的声音。
其实顾执是宁可听到一些哭声的,自从停尸间的那次放纵之后,沈念就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从不外漏,几天还行,可时间再长人都是要出事的,顾执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他又该怎么让念念把情绪发出来呢?
顾执想不出来,自从和沈念好好相处以来,两个人连架都没有吵过,拌嘴都是屈指可数,沈念也一直都好好的。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如今连怎么做顾执都不知道,但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念一点点的越来越沉寂。
顾执在门外绞尽脑汁,洗手间却传来了一阵类似摔倒的声音,顾执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先一步起身打开了浴室的门,沈念还站在花洒下,连水都还没关,墙上那个玻璃置物架好像是因为年份太久而脱落了,碎了一地。
“有没有伤到?”顾执走过去想也没想的就弯腰抱住了沈念的大腿根部,像抱小孩儿一样地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却在垂眸看到某处的时候愣了一瞬。
刚才慌乱了,他倒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甚至连沈念没穿衣服都没意识到,如今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顾执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却下意识地觉得有点热。
纵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了。
可能是念念在洗澡的缘故吧,室内温度太高了,所以他才会觉得越来越热。
“我没事。”沈念说了句,但可能是注意力不在这里,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甚至连顾执的脸色不正常都没看到:“你先出去吧,我冲完再收拾。”
顾执回了神,但没听话,拿过抹布蹲下身将碎玻璃都拢在了一处,然后才看他,说:
“别伤着。”
沈念应了声,顾执没再说什么,视线不由自主地自主地又往下瞄了一眼后才迈步出去了。
可纵然出来了,纵然见不到了,但顾执的脑子里还是那副画面,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对一个男人的,自己也有的东西这么移不开视线呢?
梁秋就是这个时候在门外喊了他一声,顾执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一样的被惊了一瞬,他暗骂一声缓和了呼吸才迈步走出去,然后在大门处看到了梁秋,不仅买了吃的回来,还拎回来两包啤酒,因为实在太重拿不动了才喊了顾执。
“你有病啊居然买酒?”顾执走过去。
“小弟弟。”梁秋坐在其中一包上看着他:“一醉解千愁,懂不懂?对了,你脸怎么这么红?耳朵也红了,干什么了?”
顾执怔了一瞬,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脸红了,但随着梁秋的话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画面,但又快速掐灭,在其他人面前想起沈念的那副样子都让顾执觉得不爽。
他当然不可能回复梁秋的话,直接拎起其中一包啤酒就进了小院儿,顺便警告梁秋:“你自己屁股底下的自己喝。”
梁秋起身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顿了下,回他:
“我又没在上面拉屎。”
顾执想把手里的这包砸在他头上。
进北屋的时候,沈念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只穿了短裤没穿上衣,顾执当即蹙了眉,话也没说的直接放下酒走过去,边走边顺手脱下自己身上的T恤,站在沈念面前的同时已经把T恤套在了他的身上。
沈念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穿上了他的衣服。
“念念不能给别人看。”顾执看着沈念说。
梁秋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门的,刚才顾执一系列的骚操作他也看到了,放在以往他就要调侃一声了,可想想这几日自己忧心忡忡的发现,梁秋就闭了嘴,没说什么,沈念在看到梁秋后倒是反应过来了顾执是为什么了,点了点头,说:
“好。”
“喂。”梁秋没忍住:“小变态这么说就算了,你也觉得我是别人啊?”
沈念淡淡笑了下没说话,迈步回屋去换衣服了,等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顺手把顾执的衣服扔还给他,顾执接过了,穿上了。明明是自己刚才就穿过的衣服,可就是很神奇地在沈念穿过之后他就觉得有点不一样了,甚至还拎着领口闻了闻,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和念念身上的一样。
梁秋买酒就是为了让沈念一醉解愁,所以从下午到晚上,几人话没说多少,酒倒是断断续续地喝了个精光,顾执没喝,不是不想,而是梁秋的一句‘都醉了谁来照顾小念’让他保持住了理智,事实证明梁秋说得也没错,沈念第一次喝酒,又喝了这么多,醉得迷迷糊糊,碰到了啤酒瓶,洒了一身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