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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石白点头:“那公子稍候,我出去找一顶轿子来。”
“去吧,顺路打听一下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颜芙揉了揉酸痛的眉心,觉得摆在她面前的所有事都棘手得很。
…
陆宸从京兆府回到靖远候府的时候天边星河已经上值,他望着头顶闪烁的熠光解马下鞍,准备回雨棠院。
“是大伯?”
身后有车毂声停下,陆宸听到有人唤他,回头去看。
头簪白花的颜芙在画碧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站在月光铺就的长阶下对他盈盈款笑:“大伯竟也这么晚归府。”
陆宸颔首解释:“去拜见礼部侍郎,碰到些意外,故而归府晚了。”
颜芙指了几个人清点从布庄带回来的布匹,随后拢着袖口登上府门前的石阶,对陆宸道:“侍郎府傍晚的事情我见到了,大伯不愧是断案明正的大理寺少卿,我都没想到平时用来逗猫的香草,也可以用来窃猫。”
听到颜芙讲起日暮发生的事,陆宸眉角惊愕地抬了抬,问道:“世子夫人当时也在场?”
见陆宸满眼讶异,颜芙心中那根一直紧张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看来陆宸当时在巷子里并没有看清是她。
她点头:“是,府里掌管仓室妈妈晌午时送来了几匹棉白布,我觉着那布面有些泛黄不好,就去位于鹤梁街的自家布庄瞧瞧新白布,随后就看到了窃猫贼在大伯面前嚣张。”
陆宸失笑道:“原来是这样,如珩让世子夫人见笑了。”
“哪里见笑,待我有空,定要把这件事同鸢妹妹讲一讲。”颜鸢借着夏平提着的纱灯,跨步进了侯府。
陆宸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只浅浅地勾着唇,改了话题说起旁的事情:“杨侍郎那边我不确定他是否肯帮忙出手撰写祝文,若是他最后仍拒绝,恐怕母亲那边得劳烦世子夫人多劝劝。”
颜芙不解地问:“咱们靖远候好歹也是个三世功勋之家,门第显贵,他杨侍郎为何不愿帮这个忙。”
陆宸没有立即回到颜芙的问话,他垂眸略略思忖片刻,道:“可能他是朝中的清流之人,不站党派,怕卷进权谋争端里,所以才…”
“哦。”颜芙会意,她嘴角莞尔,宽慰道:“大伯不用为此事烦心,若最后还是不成,婆母那边我会尽心的。”
“好,多谢世子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