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往嘴里塞了一块干肉,看着高大城墙驻步凝望。在他的想法里,剑山的山门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了,而此刻的洛阳城门让他原有的世界观分崩离析。嘴里的干肉还没有咽下去,叶凌霄就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背,回头看去,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商人伸长了手正在拍着自己的背。
“兄弟,第一次来洛阳吧,没见过这么高的城墙?也对,这洛阳城可是王都,而这城墙可是咱朝最雄伟的建筑,不比那燕山差,感受一下吧兄弟。”那商人吹嘘着小胡,看着叶凌霄惊呆了一样的表情很是自豪,他是洛阳的商人,给这个乡下人开开眼是应该的。
他很满意于叶凌霄的反应,看着牵着马匹的高大男子嘲讽一下,就继续往城门走去,留下了差点把干肉从嘴里掉出来的叶凌霄。
叶凌霄确实很惊讶,惊讶的不是所谓的雄伟王城,而是惊讶于怎么有人可以生的这样矮小,这明明是师父小时候给自己讲的故事中的侏儒妖人啊!
“真是王城大了什么样的妖孽都有。”叶凌霄继续嚼着他的干肉,紧了紧牵着马儿的缰绳,看着那时刻的三个大字‘洛阳城’缓步前行而去。
叶凌霄牵着那匹枣红色的马儿,身着青衣,背架古剑,背着一个行囊,出现在了城门将士的视线里。这个牵着红马的标准九尺男儿给了他们莫名的危险感,他们都是从燕山边关的万人坑里爬出来的,对于死亡的威胁出奇的敏感。
一个身高九尺,走路前脚掌着地的男子不是癫痫病患者就是世外仗剑的高人,在他们眼中叶凌霄明显不是前者而是后者,并且叶凌霄背后那把只露出剑柄的长剑也给他增添了一些气势分。
古朴的剑柄朴实却露着几分杀气,修身的青衣悦目又有几分洒脱,枣红色的马儿温顺却又能从鼻息间感受到来自草原上的狂野。
这样一把剑,这样一个人,这样一匹马,这些敏锐的官兵要不就直接放人进城,要不就压根不让这样一个不稳定分子进入到这万里江山最重要的根基里去。
不得不说剑山的肉干十足的劲道耐嚼,这样一路走来那块肉干经还没有被叶凌霄咽下,叶凌霄不敢使劲的走路,更不忍心让师妹心爱的枣儿小马受累,从剑山一路行来,竟是自己步行得多,骑马的少,所以脚掌上的泡折磨他了一路,看到了马上就要到落脚点了,不觉加快了步伐。
脚上的泡很疼,二十年生活在剑山的叶凌霄哪里走过这么长的路,他越发的佩服自己的小师妹了。可是这些都是他自找的,如果让老头子师父知道他脚上的大泡,肯定一个拳头给他轰到,拂过长袍,一边揣着他一边骂着:让你不骑马,让你不骑马。。。。。。
城门军士在经历一系列复杂的心里活动后,最终互相对了一个眼色,下定了决心。在叶凌霄即将行入洛阳城的时候,几把长枪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横眉冷对的军士们,叶凌霄微微一愣,说道:“几位大哥,这是?”
一脸疑惑的叶凌霄煞是可爱,本就在山上清修练剑的他就好比一张宣纸,哪里懂得这些凡间的套路,现在的叶凌霄用人畜无害这几个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可是知道主角光环的都明白一条造物主给予的真理,越是人畜无害的就越危险,而恰巧这几位军士,就在燕山的那场战争中亲眼目睹了自己主帅的主角光环。
叶凌霄越是这样,军士们就会觉得他是一个扮猪吃虎的狠角儿,如果他凶狠一点,军士们不过会觉得是一个外强中干的渣渣罢了。
可是他们却估计错了一点,叶凌霄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狠角儿,只是一个从北方山里来寻自己师妹的乡下小子而已。
“例行检查。”一名军士冷冷的说道,而他的心里却是有着一丝惧意的,一旦这位仗剑大侠发起飙来,一剑捅了自己,那自己好不容易从燕山捡回来的小命又要交代了。而这种惧意却不能表现出来,军人有军人的骄傲,军人的骄傲便是保家卫国守护家园!
军士有些强硬的夺过了叶凌霄背后的包裹,却有意无视了他背后的那把古剑。天朝尚武,即使是在都城也不管制刀械,但是在这万里河山的权力汇集之地,抽检拔刀却是需要所谓的拔刀令。
何谓拔刀令,一是衙门官府的搜查令,二是证明你是名川高岳的牒文,没有这两样东西随意舞刀弄枪被衙门看到是要蹲大狱,不过这仅限于环境特殊的都城洛阳了,当然你挥剑砍人不让衙门看见也是不需要拔刀令的。
而恰恰叶凌霄就有着所谓的拔刀令,这是他有记忆起就安放在厢房里的东西,上面写得无非是哪年哪月哪日,拜入剑山门下,而师门的开山始祖正是自己的老头子师父,而他,一个山门的二代弟子一号人物竟浑然不知一个可以得到国家认可开山授业的师门是有着怎样雄厚的背景,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忽略在厢房的那个牒文会给他的都城之旅带来怎样的便捷,当然,他因为瞒着老头子师父,走的匆忙,并没有带上牒文。
检查完了包裹,军士并没有对他进行带有人格挑衅的搜身,而是把包裹递给他,试探的问了一句:“请出示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