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及玑在洛阳城南是出了名的龟公,不过二十出头的他已经成为了不少风尘女的知心大哥,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习得了一手不得了的相术与卦术。
整条朱雀大街都没有人会看不起他,因为他是唯一一个随意进出怡红楼头牌芊芊闺房的男人,长相猥琐不是他的错,是爹妈给的不好,可是能和头牌美女关系呢么好就是他的不对了。但是他去不以为然,能进是本事,大家伙也认同,但是说到长相的时候,他却不认为自己如何如何,上天既然安排了就有其冥冥然的道理。
存在即价值,这是陆及玑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叶兄,在下陆及玑,皇极宗南山派,第十五代传人,江湖人称一了道人。”陆及玑站在叶凌霄右手旁猥琐一笑,缓缓说道。
他是被王守英喊来的,二人同是混迹青楼的人,自然有着不少的交情,当那名小厮找他说王守英带着一个姓叶的哥哥要见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攀芊芊这棵大树。
本想拒绝又不得不给王守英一个面子,硬着头皮见一面也无妨。
可是当他在远处看到那在王守英对面的痴迷青衣男子的时候,心中暗叹,这可是一个妙人啊。
在看了芊芊的妩媚舞姿之后,竟能邪念内敛,不做淫秽观,这人若不是有一颗玲珑心就是没有心。想到此处,陆及玑突然想起故去师父的一句话,玲珑心者玲珑对,看似玲珑心无念。而‘空凌九霄’就是他师父生前最大的遗憾了。
正是如此,陆及玑才说出了那对子,也报出了他那个不外传的身份。
命运也好缘分也罢,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能欣然接受。陆及玑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也许叶凌霄会吃他主动示好的那一套,可是王守英却不会。
就在陆及玑话音刚落,王守英的一只大手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脑袋上,轻轻一拨就把他弄了个狗啃泥摔倒在地。在陆及玑摔倒的匆忙之间。他无意间抓住了叶凌霄的腰带,白巾落地,铜钱散落了一地。
“哥哥,不用听他瞎说,还十五代传人,他就是一江湖骗子。”把陆及玑按到在地的王守英愤愤说道。
叶凌霄把陆及玑扶起,捡起来散落在地上的铜钱,说道:“陆兄,在下叶凌霄,小弟王守英不懂世事,还望陆兄见谅。”
叶凌霄一番恭敬,却弄得陆及玑面色巨变,正色敷衍道:“叶兄言重了,我和手英颇有交情,不足为虑。”说罢面色古怪的陆及玑把王守英拽到了一边,留下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叶凌霄。
“守英,这次你可带来了一个妙人。”陆及玑把王守英拽到了角落处,面色依然古怪。
“我哥哥咋了?你要是敢说我哥哥的不好,今晚就让你好好吃一吃我得拳头。”王守英是个天生神力的粗人,丝毫不明白这些古怪把戏,却懂得拳头硬就是老大的道理。
陆及玑尴尬一笑,没有正面回答,显然是知道王守英拳头的威力,默不作声的他只是将那只掩在身后的手拿到了王守英面前,缓缓张开手掌,五枚铜钱或正或反。
王守英先是一愣,随后举起了拳头,喝道:“小子,你敢密下我哥哥的钱,讨打!”
看着王守英举起了拳头,陆及玑彻底被打败了,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何种卦象。”
王守英放下拳头,木讷的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明白那些算来算去卦来卦去玄之又玄的东西,却知道陆及玑在算卦这方面说的话十有八九是准的,也就是传说中的权威,因为他亲眼见识过一个不听陆及玑的话硬行房事之后死在床上的小娘子。
陆及玑是很准的,虽然他的长相很猥琐。这是王守英对于陆及玑的硬性评价。
“乾卦,初九,潜龙勿用。”陆及玑收起手中的铜钱放入怀中,继续说道:“九霄游龙潜水游,空凌一跃覆海天。守英,你能明白吗?”
“明白你个头!”王守英一脸鄙夷的说道:“你明知道我听不懂这些,还每次都和我说,你这是拿我开涮呢啊!”
“哈哈,守英,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才得和你说,所谓偷天之术就是窥探上天的造化,你不懂,不叫偷,叫窥。你懂,不叫窥,叫偷,你可明白?”陆及玑那瘦小的身材在配上那张猥琐的脸怎么也令人想象不出如此有深意的话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