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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跟你这么说,你看我平时跟谁说过这些?她们爱站在什么墙下站什么墙下,跟我什么关系?”
这时刚好胡忻正好路过,含含糊糊听到半句,两只胖手往桌上一拍,凑过来问,“老大,什么墙?”
阮念从课桌里拿出物理、化学、生物练习册,放在胡忻手里,“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晚上十点,阮念又在科技网站上找英语文章,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她以为是阮晴,可是坐着坐着,感?觉不对?,她起身来到外面一看,居然是阮志诚,手里还?提着一个金枕榴莲。
阮念搓着手迎上来。
果实已经很成熟,顶端的位置开了口,怪不得她在屋子里都闻到。
“叫晴晴来吃榴莲。”阮志诚先把榴莲放到桌面上,然后?去洗手,看到阮念虎似的扑上来,又连忙嘱咐她“扎手,你放那,我来开。”
阮念哪里等?得及他洗手。一边嘟囔着“我会?小心的”,一边就上了手。左左右右试了几个角度,终于?打开一房,也等?不及阮志诚取盘子和勺子出来,先就抠出一截,塞进嘴里。
“晴晴,阮晴?”阮志诚洗了手出来朝里面喊,阮念朝他摇了摇手。
“她还?没回?来,再说,回?来了她也不会?吃的。她嫌味大。”阮念心道,这恐怕是阮晴最令人满意的地?方了,不跟她抢榴莲。又想到,她和她爸都喜欢吃榴莲,闻着榴莲的味道感?觉香得不行,直流口水。只有阮晴说榴莲是臭的!
可见基因的重要性。这么明显的基因不匹配性,她爸这么多年竟然注意不到!
“晴晴这么晚还?没回?来?是不是谈恋爱了?”
阮念从她爸手里接过盘子和勺子,“嗯”了一声。“从来就没停过。”
阮志诚半晌没说话。
不是没管过的。除了打,什么方法都试遍了,据他知道的,是从高一开始。
阮晴是贪玩了些、虽然在学习上不是顶聪明的孩子,但她绝对?不笨。初中三年的成绩还?是很好的,中考也考进了圣腾的高中部。当然这里面也有阮念的助力,初中那几年,阮念几乎上学、下学、写作业都在盯着她学习。这个当姐姐的无数次牺牲自己的时间,挈带着妹妹,硬盯着、硬推着,把她带进了重点高中。
可是到了高一,阮晴的成绩一落千丈。阮志诚也问过阮念几次,为什么她都不管阮晴了,得到的回?答是‘每个人只需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这个大女儿?从小懂事,考虑事情成熟,可是当阮志诚听到她这样冷情的话还?是有些吃惊的。然而回?头?想想,这句话根本无可指摘。作为姐姐,她做的已经足够了。高中的课程对?谁而言都不容易,谁也不能要求她再牺牲自己拯救别人了。
阮志诚愁眉紧锁,“是我没教好她。陪你们姐妹俩的时间太少了。”
阮念盛了一截榴莲到盘子里,递给阮志诚,“她自己挺注意安全的。”
她觉得自己这么说真有些混蛋,但能安慰到她爸的只有这么一个事实了。她能怎么办呢?她爸爸又能怎么办呢?
一个人如果真心想做一件事,别人管是管不住的。除非限制人身自由,但这是违法的。对?亲生女儿?也不行。
归根结底,每个人也只需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