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不能把辉总指定的化妆品卖到5000万全指望他呢。哪里敢怠慢?工作了一整个下午,晚上还要开播,祁成?说“请你吃点好的”,带着王真卿来到了御江澜。
御江澜是N市数一数二的海鲜酒楼,就坐落在华盛中心,N市最高商的写字楼聚集地。来来往往,不是老总就是董事,最不济也是那种?世界几百强公?司的白领。个个身家不菲。因?为一般的公?司租办公?室都租不起这里。
祁成?几乎一进御江澜就看到了辉总的司机,一个人正?在大堂吃饭。辉总既然也在,他刚好把王真卿引见一下,毕竟这两天每场直播都冲到了十万件量级,成?绩不俗,他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推介机会。
人,通常在哪个位子上,就该有哪个位置的自觉。眼下辉总于他而言,就是他的财神爷、金主、老板,那就必须竭尽所能表现。
来到三楼包厢,门打开,辉总坐主位,见到祁成?很热情?地招呼,“来,一起。”
辉总五十几岁,做投资。他常自嘲道他的公司是‘收破烂的’。事实上,在业内他素来杀伐果断、眼光稳狠,相当出名。
这次他肯垂青VV平台,一方面是因为对盛锐、对直播行业确实有信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真心看好祁成?。这小伙子有家世、有背景,却又豁得?出脸面、狠得?下决心,在一众养尊处优的、‘松弛感’‘享乐感’‘唯我独尊感’的富二代圈子里,格外与众不同。
同时兼具‘不择手段’的狠戾感与‘积极上进’的奋励感,就像一头奔着‘杰出青年’称号去的孤狼!他的身上蕴藏着无穷的能量,亦正?亦邪。
祁成?先?跟辉总打了招呼,待到入座前,他回过身,叫了一声?“源哥”。
岑洛源正?坐在桌子斜对面的位置上,并没起身,只是示意地朝祁成?点了点头。
他扬了扬下巴,问道,“这位是?”
祁成?介绍说,“我们平台主播。王真卿。”说完,祁成?把王真卿介绍给辉总,这时,听到身后一声?冷嗤。
岑洛源的手敲在一个金黄色的烟盒上,眼?角斜睨在王真卿一张粉嫩的小白脸上,不暗不亮地说了句,“玩的挺花。”
这一句话,祁成?听出池子深浅了。他沿着桌边环视一周,除了辉总坐在主位上,是东道主,另外还坐着六、七个人,祁成?认得?其中几人。有两个房地产的、一个国?产新?能源的、两个医药产业的,都是大佬级人物,跺一跺脚在那个行业能震到半边天的。
他没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一来,在这一桌子人面前,他确实没什么资历,轮不到他喧宾夺主;二来,他知道岑洛源想做什么。
今天,如果是岑星宇在这里,搞不好要直接抡拳头打过来。岑家这两个哥哥对岑慧茜的疼爱是生在头顶上的大招牌。岑洛源毕竟沉稳些,还顾及着身份,但祁成?知道,今天肯定也是不能轻意了局。
事到如今,他也无话好说,他得?让人家把这口?气撒出去。
更何况,今天还有辉总在场。他总不能在自己家财神爷面前摔锅。
“祁叔叔还在H市呢?好像在那边待了半个月了吧?忙什么呢?”岑洛源问。
祁成?心道忙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你老子正?想方设法逼盛锐赔钱,咋的你们父子俩没沟通好?
“不清楚,可能这个季节H市风景好吧。”祁成?风轻云淡地说。
“欠几个百亿还有心情?看风景?祁叔叔是干大事的人。”岑洛源说完,好似顿觉失言,忙道,“别往心里去啊。”
桌面上其它?人各自忙碌,有的点烟、有的饮茶,嘴角都勾出暧昧弧度。
大家都不言语,乐见事态发展。
大部分人,面对那些处在你下位的人,总是缺少尊重和敬畏之心。对于祁成?这个初入商场的愣头青,在座的老油条并没把他放在眼?里,尤其眼?下盛锐深陷对赌的泥潭,颇为狼狈。
但谁都未料到岑洛源竟然就当场不给面子。
故而每个人都秉承着‘既不得?罪又蛮好奇’的理念,等着看这个富二代恼羞成?怒。
不料祁成?只是一声?低沉的轻笑。摩挲桌面上的茶杯,“做生意的,谁身上没点债呢。”
岑洛源被他轻描淡写揭过,显然并不罢休,“那也是,可老子背一身债,儿子还在玩网红的就不多了。还是男网红。”
他很不屑地瞟了一眼?王真卿。
祁成?却并不如他的愿,并没有被激怒,依然混不吝的无谓模样,也不急着反驳岑洛源,反倒与王真卿对视一眼?,不羁一笑,“好玩的谁不想玩?对吧?”
王真卿也有两下子,立马耸了耸肩,配合道,“当然了,年轻就要多玩玩。”
一桌子中年男人笑起来,就连辉总都边笑边赞叹着摇头。带着长辈的纵容,颇亲切地呵斥祁成?“还来劲了你。”
只有岑洛源一脸阴冷。
正?说话间,包厢门被服务生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孩子。这女孩子梳着一条朴素简洁的高马尾,素颜、干净,她很有些小心翼翼地跟在岑洛源的助理身后走进来,在看到祁成?的一瞬间,愣住了。
她很快扫了一眼?坐在祁成?旁边的王真卿,那男人穿得?精致、脸上似乎还化了妆,唇红齿白的。又想到刚刚硬钻进耳边里那句“玩网红”“好玩的谁不要”“年轻就要多玩”,立时就明白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阮念几乎瞬间就把脸别了过去。仿似自己是个瞎子,同时也是个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