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香雪边拿了集心锦收集灾民的眼泪,边问京墨。
“不知道。”京墨摇头,他也莫名其妙,为何阿曛会突然拔腿跑,为何皇上会突然弃而来他追过去。
“去看看!”香雪想也没想,将集心锦往胸口一贴,跳上京墨的肩头,拿爪子捏住京墨的耳朵,“快点!”
“放开你的爪子!”京墨对香雪怒目相向,这小畜生居然敢捏他的耳朵。
“这么小气,不捏就是了!”香雪噘了噘嘴,“快追啊,不然就看不到好戏了!”
京墨这才拔腿往凤漓离开的方向追去。
当京墨带着香雪追到一间破庙的时候,正好看到凤漓蹲在一个躺着的人身边,替那人把脉,而阿曛拉着一个小丫头的手站在旁边看着,十来个穿得褴褛的孩子在一旁围观。
京墨走了过去,便见到那躺着的人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一个少年,长得极为清秀,只是因为营养不良,面容肌瘦,双眼紧闭,似已昏迷过去。
“可还有救?”阿曛试探着问凤漓。
“嗯,能救活。”
凤漓起身,见京墨跟了过来,便道:“去取一碗米汤过来。”
“好的。”京墨闻言,忙往粥棚跑去。
香雪不想跟着来回折腾,便留在了阿曛身边,趁机钻入阿曛的怀里取暖去了。
凤漓扶少年坐起,在他后心处拍了几掌,少年突然剧烈咳嗽了几下,竟是缓过一丝气来,凤漓这才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少年的嘴中,捏了少年的咽喉部,迫他将药丸吞咽下去。
待京墨捧着一碗米汤跑回来时,少年已恢复了一丝生气。凤漓接过汤碗,递到少年唇边,少年竟也能自己喝一些汤水了。
一碗米汤下肚,少年的气色总算恢复了许多,见到凤漓等人,露出无比感激的神情。
“多谢贵人相助,在下楼寒,若不是几位贵人援手,我已经冻死了。”少年举止言语充满着贵气,不似一般布衣子弟。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凤漓望了一眼四周破庙和那围着的十几个孩子,问楼寒,“你是这一群孩子的首领?”
楼寒咧嘴一笑,“算不上什么首领,只是大家都是一些孤苦伶仃的苦命人,聚集到这破庙中是一种缘分,互相之间有个依靠罢了。”
四丫道:“寒哥哥就是我们的首领,我们都听他的!”
阿曛望了一眼凤漓,对楼寒道:“四丫这般说,应该不会假,我看你们这十几个孩子挤在这破庙里,无衣无食,不是冻便是饿,实在不是长久之计。楼寒,我想跟你谈桩生意,你不妨考虑一下,若答应,便跟我们回苏府。若不答应,我们也会在明年开春之前,提供你们这群孩子足够的食物和衣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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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楼寒這般说,阿曛笑道:“我苏家的生意场子铺得比较大,需要不少人手。我看你们这十几个孩子,都是些聪慧的孩子,有意想请你们替苏家做事。当然,也不是你们一去就让你们干活,十四岁之前,我会让你们先入苏家学堂學习各类技艺,十四岁之后,再根据各人情况分到各分店中做事。你若愿意,或者你问问其他孩子的意愿。若愿意,今日就跟我们回去。”
阿曛知道楼寒这孩子沦落到如今这般情形,却行为舉止依旧高贵,应该是以前家境很好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沦落至厮,怕其骨子里也有著贵族的清高,不肯食嗟来之食,自己有意援手于他和这十几个孩子,有意将他们纳入到百草阁门下,便只得佯作跟樓寒谈生意。
楼寒听阿曛这般讲,却也不急着回答,只是笑道:“还请夫人给我一些时间。我询问了其他人意见之后,再回复夫人可好?”
“好。”阿曛指了指身后的京墨,看向樓寒,“你们商量之后,若是愿意到苏府来,便跟这位兄弟讲,让他带你们去苏府。”
“好的,夫人。”楼寒微微颔首。
阿曛这才与凤漓一道离开,留下京墨在庙中等楼寒等人的答复。
待两人回到行宫,用过午膳,阿曛便拉着凤漓商议如何帮助城门口那些灾民度过这场大雪灾。
阿曛决定以皇后的名义召开一场宴会。召集所有凉州九品以上官员以及商贾大户的夫人姬妾们到行宫里来聚一次,通过这些妇人筹募一些棉被衣物鞋袜之类的,赠给那些衣衫单薄。大雪天里仍赤脚的人。
阿曛又想着在凉州设立一个学堂,收留所有像楼寒他们一样因为这场雪灾而失去亲人的孤儿,将这些孩子养到十四岁后,便根据情况安置在百草阁和苏氏一宗的各处分支机构里。
对于那些孤寡老人,阿曛又想着建立一个荣养院,给这些孤寡老人提供食宿,经费自然是从百草阁中支出。
这些方案一提出来,凤漓笑道:“今日一早将你拉出去溜一圈还是有不少收获的嘛,看看,一下子想了这么多事要做,是不是年前日子就充实了?”
听凤漓这般讲,阿曛道:“你是不是也打算在凉州过完年节再启程?”
凤漓点头,“还有些事情要部署一番,等做完,估计也得到年后才能启程回京都。”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