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意窍、通天目之后,任元非但身体素质大大提高,还可以使用更多更复杂的符箓了。
师姐见他逐渐成熟,加之现在庙里香火越来越旺,法事也越来越多,便开始跟他分头行动,让任元独当一面。
这天任元来到新建成的安济坊中,治疗贫病的百姓。
这年代百姓病不知医,独用巫治,所以村巫社觋都或多或少掌握了些,用符水治病的祝由术。
任元学艺虽浅,但在他的天目扫视之下,邪祟鬼魅、人体病灶皆无所遁形,自然能有的放矢,对症下符了。
普通的毛病,一碗符水下去,基本药到病除。
当然要是碰到疑难杂症,还得留给师姐回来处理。
他刚给几个大肚子病的患者,在黄纸上画了驱瘟符,嘱咐护工给他们烧成灰喝下去。那边几个百姓抬着个后生,急忙忙进来求救。
“二少爷救救俺娃啊!”一个庄稼汉,应该是放牛娃的父亲,噗通跪在任元面前。
“你起来。”任元抬手一托,他便跪不下去。“我先瞧瞧孩子。”
说着任元走到那十四五岁的少年身边,见他两条腿全都断了,露出森森白骨。
“这娃上山采药,结果从崖头上掉下来了……”庄稼汉一脸紧张的问道:“他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这年月,穷人家里可养不起闲人。任元知道这孩子要是站不起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一想,他先给那疼得直叫唤的少年,用上止痛符和安眠符。又招手唤来花狸猫,轻声吩咐几句,花狸猫便跳上墙头,消失不见了。
等它再出现时,嘴里衔了两根绿色的柳枝。
这时任元已经让护工准备好了鸡冠血,他将一根柳枝两端削尖,蘸上鸡冠血,然后插进了少年左腿的两截断骨处。
少年一下子就痛醒了,刚要喊叫挣扎,幸好任元早有准备,一张定身符下去,他便彻底动弹不得了。
任元又如法炮制,将少年的右腿也用柳枝接好,然后连画接骨符、封刀符、止血符各两张,依次用在少年两腿上。
这才擦了擦汗,给少年解了定身符,道:“好了,将养几天就能下地了。”
“伢儿,你感觉咋样?”庄稼汉看儿子醒过来,赶紧问道。
“麻麻的,不咋疼了。”少年感觉一下,如实答道。
庄稼汉伸手摸了摸他两条腿,发现骨头已经接上了,伤口也都止了血,不禁大喜过望,朝任元磕头谢恩不止。
“快起来吧,都说了不要这么客气。”任元挥挥手,吩咐道:“让孩子安心住在这就行,等把身体养好了再回去。”
庄稼汉感激涕零,众人也纷纷感叹,二少爷简直就是活菩萨。
说话间又有病患上门。这回来的患者任元还认识,正是乡南桥西村的刘里正。
家丁用滑竿将刘里正抬进坊中,他兄弟刘二急忙向任元行礼道:“二少爷救救我大兄。”
“这是怎么了?”任元走到滑竿边,看着被绑在椅子上,满脸傻笑,口水直流的刘里正。
“昨日大兄去了趟丈人家,回来时天晚了,就抄小道来的家,结果半夜里就身上发烧,怕是撞客着了。”刘二便答道。
撞客就是碰到鬼邪,被迷了心智的意思。
任元点点头,忽然一招二龙探珠,直插刘里正双眼,吓得他使劲往后躲闪,口中啊啊大叫。
任元指头停在刘里正眼皮上,放下手道:“不是撞客,要是撞客的话,刚才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那我大兄是?”刘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