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霜把昭睿交代的差事办完,心安理得地天天跑演武场,观察龙小雪。然而龙小雪不愧是卷王预备役,每天除了自己的擂台赛、修炼,就是在研究其他人的擂台赛。
至于姜秋霜想知道的事,龙小雪完全没表露半句。
反倒是因为姜秋霜经常往演武场跑,连着厉无鞅近几天闲暇时,也总在演武场这边晃。
这日姜秋霜都在想,要不等宗门小比结束,再接触龙小雪时,刚到演武场的厉无鞅遇上了一点小麻烦。
一身紫袍的少年横戟拦住厉无鞅:“这位师兄,您可还记得东周东启王?”
厉无鞅环视一圈,见附近擂台前的修士时不时往他这边看一眼,心中隐约有些烦躁。
“东启王?是前不久废掉的那位王?”厉无鞅好笑。宗门小比还没开始时,他师兄就提醒他注意周家人找上门。
厉无鞅看过归一宗来的名单,看见周同熙这个名字时,就在等这位找他,毕竟东启王的子侄们就是同字辈。厉无鞅没想到乾元宗宗门小比都快进尾声了,这位才敢冒头。
“是!”周同熙把手上的画戟握得更紧,神色坚毅地看着厉无鞅,“被您废掉的东启王,正是我的父亲!”
厉无鞅轻嘲:“周道友误会了,我乃修士,怎么会对普通人出手?”
“要不是你纵容,周彤月那死丫头怎么有那么大本事伤我全家!”周同熙怒吼,成功吸引来满场关注。
甚至附近一个擂台上,一个修士因为好奇这边的动静,一时不察被对手掀下擂台。
姜秋霜也看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跟龙小雪说了一声,就往厉无鞅身边挤。
龙小雪只看了一眼,心神就回到擂台上精彩的比斗上。管他什么八卦,能有提高自己的实力重要吗?
等姜秋霜挤到厉无鞅身边时,已经听到不少周围人的议论,简单拼凑出现在的情况。
之前她的小师叔离宗做任务,正好有个任务是乾元宗属国东周王族的。厉无鞅帮冤主周彤月报了仇,前一任东周的王东启王就被废掉了。
现在那位东启王的儿子,也是归一宗的内门弟子周同熙找上门来,要为他的父亲讨公道。
“小师叔。”姜秋霜挤到厉无鞅身边,担忧问,“这个归一宗的该不会故意挑事吧?”
归一宗本就明里暗里看不惯乾元宗,周同熙真闹起来乾元宗也不好处理。罚吧,别人说乾元宗一个大宗门跟小弟子计较,没气量;不罚吧,谁都以为乾元宗好欺负。
厉无鞅安抚地拍了拍姜秋霜,神色淡漠地看着周同熙:“周道友,身为修士,手不要伸太长。你的家人们大多可还活着,再往前一任的东周王东安王只剩一个女儿了。”
周同熙一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觉得是我爹害了大伯一家?”
厉无鞅不再言语。
周同熙暴怒,手中画戟一转,指着厉无鞅:“厉无鞅!你害我全家不算,还败坏我家人名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围观众人更是惊住,就连演武场前承兴真君所在的一排席位上,也注意到周同熙这边的情况。
鉴临真君看见周同熙不识好歹,挑战明显修为比他高的厉无鞅,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林溪一直见状,连忙小声解释:“周师弟怕是还惦记着他家人的事。”
说着,林溪快速把自己知道的大致情况在鉴临真君耳边说了一遍。
鉴临真君微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林溪心中暗叫不好,还是道:“就是天骄比试那一阵的事。”
鉴临真君微微闭眼,沉声对林溪道:“回头记得叮嘱你的师弟师妹们,归一宗虽然不兴无情道斩尘缘那一套,可既然踏入修行,凡俗之事少管。”
林溪应了一声是,担忧问:“那周师弟现在这一出怎么解决?”
鉴临真君深吸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承兴真君。
“看来这两位少不得做过一场。”鉴临真君无奈,“只是同熙年纪小、又才刚刚筑基不久,怕是得请乾元宗高足留情。”
承兴真君微微垂眸:“打不打还是小事,令宗弟子的话,我们实在不敢认。”
“同熙现在正在气头上,先让他打一场冷静下,再告诉他原委不迟。”鉴临轻叹一声,“咱们现在管宗门管得太宽松,反倒是坏了弟子的心境。”
承兴真君看鉴临一脸关切,心中好笑:“那便如鉴临道友的意。”
承兴说着,对身后吩咐:“把备用擂台搭起来,给无鞅和周师侄说说鉴临真君的意思,就让他们上擂台比过一场吧。”
昭睿说了一声是,吩咐演武场的管事把临时擂台搭起来,就快速走到厉无鞅和周同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