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悠悠醒来的陆茵气息不稳地唤了一声。
“嗯,御医已为你诊治过了,无甚大碍你好好休息。”
“越哥,我没有陷害顾姨娘。”经此一事,再见到齐越,陆茵便止不住心里的委屈。
“我知道。”齐越心中有些后悔,当初走时,怎么都应该让人递个消息回来的。
“越哥,你肯信我,总是好的!”
“你身上有伤,不要多虑好好休息。”齐越不着痕迹地为陆茵掖了掖被角说道。
“嗯。”陆茵应了一声,再次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温情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只听春栀在门外说道:“国公爷,太夫人叫您过去。”
陆茵担心的看着齐越,“越哥……”
“无事,我在,放心。简简单单的”三个词,六个字,却安抚了陆茵的心。
“嗯。”
齐越唤了春栀和春茶,让她们好生照顾陆茵后,便起身去了太夫人的椿萱堂。
顾姨娘赶到椿萱堂的时候,果不其然见到太夫人正一脸不满地坐在正堂上,李嬷嬷正在给太夫人揉肩。顾姨娘上前福了礼,坐到太夫人旁边说道:“太夫人,听闻国公爷回来了,国公爷这一去就是许久,妾身心里着实挂念的很。”
“哼,你挂念他,他可未必挂念着你!”太夫人的语气十分不好,可顾姨娘知道太夫人这不是在冲着她的,太夫人越生气她越开心。
“太夫人说的是,国公爷是男儿,理应心怀家国天下,不该拘泥于后宅里的儿女私情。”顾姨娘柔柔弱弱地说道。
“哎,你倒是个懂事的,只可惜他却偏偏将那些个不懂事的放在心里。真是可怜你了。”太夫人颇有些怜惜地拍了拍顾姨娘的手。
顾姨娘笑笑,并不答话,只是脸上的神情越发落寞了。太夫人看到后,心里越发觉得苦闷,“真是个狐媚子,那娇纵的样子哪里值得他那般上心,如今竟是连规矩都不管了!”
“太夫人说的哪里话,再怎样国公爷还是孝顺您的,只是一时…着急了吧……”顾姨娘犹豫地说道。
“孝顺!她哪里孝顺了,他要是孝顺怎么不知道请安,一个国公爷回家之后先来正堂请安的规矩都不知道吗?还有,他明知道那个陆茵是我吩咐人关进柴房的,他就这样把人接出来,如此明晃晃地打我的脸,他可有把我放在眼里!”顾姨娘看太夫人越说越气,连忙上前帮她拍抚胸口,心里却是止不住地雀跃。
太夫人拍拍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放心吧,有太夫人在这国公府总乱不过天去。来人啊,去把国公爷给我叫来!”
齐越到的时候,太夫人正拉着顾姨娘的手安慰她说一定会给她一个公道。
“母亲。”齐越行礼。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太夫人看齐越冷着脸站在那里也不答话,颇有些没意思。怒道:“那陆茵既是被你接了回去,秋罗的事情你又打算怎么处理!总不能让秋罗白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陆茵与秋罗的事情没有关系。”齐越看了顾姨娘一眼淡淡地说道,丝毫不在意秋罗投过来的委屈落寞的眼神。“母亲该知道,以儿子的身份有些事情不便多说,但是儿子可以保证,这件事与陆茵没有一丝干系。儿子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秋罗只是被误伤了而已。”齐越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齐越说得这般认真,太夫人心里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大事上还是分得清的,不至于为了陆茵连身份都搬出来,齐越这般作为想来事情怕真不是陆茵做的。
眼看太夫人神色犹豫,顾姨娘心知不好,立马怯弱地说道:“可当时确实是夫人……”顾姨娘看了齐越一眼,顿了顿继续说道:“妾身知道,夫人是国公府的夫人,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不该与夫人计较的。妾身知道这一切都与夫人无关,是妾身自己命不好,怪不得旁人。”顾姨娘说完苍白的脸上已满是泪水,委屈之情不言而喻,很有些为了大局忍辱负重的意味,绞紧了手里的帕子,泪莹莹的美目看着齐越,真是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可齐越并不是普通人,他看都不看顾姨娘一眼,说道:“这事既与夫人无关,我倒是很想知道,顾姨娘怎么知道是夫人陷害的你。现在想来当初这一切不过是顾姨娘凭空臆测,连个证据都是没有的!”转头由看向太夫人,“母亲,莫说这事与陆茵无关,便是有关,她一个丫鬟抬上来的姨娘,也不值当一个国公府的正经夫人与她赔罪!”
眼看齐越神色不对,又一反常态说了如此多的话,太夫人知道这次的事恐怕真是自己误会了,可她一个太夫人还能与自己的儿媳妇低头认错吗!太夫人看了齐越一眼,说道:“你虽然如此说,但毕竟没有证据,既然她已经受过了罚,人你也接回去了此事就如此算了吧。”
“母亲说的是。”齐越拱手行礼。
“咳…行了就这样吧,我累了。”太夫人有些尴尬的看了齐越一眼,被李嬷嬷搀着回了内堂。
“太夫人……”顾姨娘再不甘心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