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戚乔哪里受过这等屈,疼的哇哇直叫,缩着身子四处闪躲,手中的铜钱也散掉了一地。
苏振宇眼尾瞥到她那窘样,眼底的鄙视更深了。
碧罗皱了眉,抽着鼻孔说她:“我还没下重手呢,就喊成这样?一个女人家,这般没出息!”
现在再听碧罗的数落,戚乔也没本事跟他斗了,直朝着苏振宇求饶:“夫君饶命!我是真的冤枉,你总要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解释你藐视我的警告无视苏府声名?解释你对小灵念念不忘追到了芳菲楼?”苏振宇风轻云淡的责问,却字字如针。
戚乔气郁,一把拽走了碧罗手上的鸡毛掸子,急道:“哎呀,我哪敢藐视你无视苏家声名?我都说了,我是不想浪费我买的纸张笔墨,接好的活儿总要完成它,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不是吗?至于小灵,我都有跟碧罗解释,这其中是误会,现如今我知道他没有流落街头,保证以后再不提他一个字了,夫君,你要讲道理,不能不问清楚就打人啊?”
苏振宇直起了身,一头墨发拢到背后,正色看向戚乔,说:“你虽然是苏府上门妻主,但也是我小家的家主,我苏家乃官宦世家,家主却偷偷摸摸出去变卖文字,难道我苏家要败落了不成?”
“以后断是不去了,我说了这是最后一回。”戚乔冷汗涔涔地强调,一边揉着手掌吹气。这几下打了,她几天都不能写字了。
“一回,还不够吗?看看你闹的鸡飞狗跳,你问问府内谁不知你干的蠢事!”苏振宇怒道。
戚乔委屈的苦着脸,生气地小声顶嘴,“还不是你大惊小怪。知道了又怎样,我又不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我凭我的双手吃饭。”
“长出息了?那你滚啊!”苏振宇眼睛一厉,怒喝。
戚乔皱了眉,扭身就朝外走,折身又转回来,看也不看他,蹲下身去捡银子。
这可是她挨了打才得来的,她可不舍得丢。
苏振宇起先因戚乔的负气而走表露出惊愕,再见她气定神闲的回头捡银子,脸上的表情松懈,替换上的还是鄙夷。
然而,戚乔捡完铜钱又是头也不抬的转身朝外走。
碧罗看了看脸苍白的苏振宇,慌忙上前拦住戚乔:“你去哪儿?”
戚乔呆呆的看看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是叫我滚吗?我还能去哪儿?”
就听苏振宇在屋内冷森森的道:“碧罗,让她走,她走出了这院子,也落得清静!”
戚乔听了心凉,越过了碧罗,悻悻的一步迈出门槛。
迎面走来了笑脸盈盈的紫怜,拦住了她,“妻主大人,且慢步。”
紫
怜也是苏振宇身边的人,身纤面秀,年纪比苏振宇还大了一岁,他不比碧罗的刁钻,而是个温柔细心的人。只是他主要照顾苏振宇的起居,戚乔连苏振宇都没怎么见过,更不好认他。
“哦,是紫怜啊。”问候了一句,戚乔也觉得无话可说,干在那里。
紫怜亲切的握住她的手臂,拉到一侧,温温软软地说:“妻主大人这是跟公子呕什么气呢?”
戚乔面容有几分尴尬,“没有,我只是要回偏院。”
紫怜菀尔一笑,“妻主大人真是呆,今儿个公子寻你,是要你留主屋的。”
“啊?”戚乔嘴巴张了个o。
“妻主大人怎得不记得,明儿可是中秋了?苏家主和正君要在主院摆家宴,到时候人来人往,苏家的大小姐和三小姐都会在,时不时三小姐又特别爱粘着公子,你这上门的妻主若是还住在偏院,可是让公子的脸面哪儿搁去?”
戚乔一听这话,顿时满腔的怒火化为了无有,还渗进了一些内疚。原来,苏振宇这么生气,不是故意找茬,他也是要有应付的人和事,需要她配合。幸好今天不是中秋,不然她出去晃这么一圈真是不怎么样。要是被他的姐妹笑话了,她恐怕就不是挨鸡毛掸子了。
见戚乔气焰消下来,紫怜拍了拍她,鼓励道:“妻主大人,公子虽然面上冷,心肠还是好的,你回去说两句软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夫妻哪有隔夜仇呀。”
戚乔虽然委屈,被打了还要去说好话,人家还不定领不领情,可是想到自己重生以后,这里总算是个家,苏振宇好歹是个家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闹翻。
于是,点了点头,回头,小心冀冀的再走回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