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许长哲抱头,颤抖着痛苦大喊,“不可能的,她怎么会喜欢我呢?她有谢春风了,怎么可能还会看上我呢?不会的!”
许长哲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谢春风和孟欣,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温柔婉约,才子佳人,天生一对,他们宛如天上的谪仙,让人倾叹艳羡。自己同谢春风根本比不了,孟欣见过谢春风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还会看上自己呢?
这也是为什么,婚后,他对谢春风三个字格外敏感,愤怒的原因。
哪怕此刻,亲眼看到孟欣写的那些话,他依然不敢相信,觉得是个梦境。
谢春风听完这些,眼眶发红,如果不是双手撑在后面的窗台上,整个人应该会和许长哲一样无力的倒在地上。
他整个人完全倚靠在窗台上,哀声道:“你错了,许长哲。我和孟欣都一致认为,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会成为房地产行业的领军人物。我们都认为,你很优秀。”
“而你却看不起自己,因为自卑,所以,不敢表白,错过了喜欢的人。当她因为爱上你,嫁给你后,再次因为自卑,不相信会被喜欢,无数次的猜忌背后,是两颗渐行渐远的心!是你,把她推远的,她是真的想好好和你过一辈子的。”
谢春风含泪苦笑起来,“她只给我写过一封信,那封信上甚至还幻想了和你以及你们孩子的美好未来。可到头来,却被你逼成这个样子!”
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地上颤抖痛哭的许长哲听到这句话,缓慢的从膝盖间抬头,湿红的双眼,怒视着谢春风,突然讽刺的笑起来,“谢春风!你将我贬的阴暗低下,那你又清高到哪里去!你要是真的认定她,喜欢她,当年临走时,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该亲自见她一面,做告别!”
“但你没有,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你也有责任!”
谢春风到底还是脱力的坐在了地上,闻言抬头,再多的悲痛悔恨,皆化为无奈:“是啊,我当年如果够坚决,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他低头看向地面,声音极轻的说了句,“我对不起她。”
许梓衿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许长哲,“许长哲,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把我母亲的墓地告诉我。”
长久的沉寂过后,响起许长哲哽咽的声音,“在。。。。。。极乐山。”
“极、乐、山。”许梓衿喃喃重复,情绪起伏太大,晕眩感强烈,视线有些模糊,整个人颤着往后退。
腰上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扶住。
许梓衿抬头,对上盛清温和的眉眼。
盛清扶稳他,温柔的笑了下,他的笑永远是如和煦的春风般,拂过他心头,温暖柔和,给人力量。
许梓衿对他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
盛清右手扶在他腰上,左手紧扣许梓衿的,以这样的方式,给他温暖,告诉他,‘我在,你不是一个人。’
许梓衿半靠在盛清怀里,目光扫过这间房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都无比熟悉,好像什么都没变但确实什么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恍惚间,周遭一切变换,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母亲穿着那条洁白如雪的长裙,温婉娴静,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关怀,冲着许梓衿温柔的笑着。
许梓衿看着她,眼眶含泪,嘴角向上扬起,也笑了起来。那个笑是久别重逢的再见也是如释重负般的告别。
他看向窗台的谢春风,随后移到离他更近的许长哲身上。
许梓衿左手更加用力握住盛清的,深吸一口气,对许长哲说:“许长哲,我要带着我母亲彻底的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回来了。”
“从今往后,你的死活,我不会管。我的生死,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随后,他看了眼盛清,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好像突然被扼住,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但盛清却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他想离开这里,他想让我带他离开。
盛清扶着他,转身,一步步走出这种别墅,走出那暗无天日、没有自由的童年,走出黑夜密布的深渊。
别怕,有我在,我会扶着你,带你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