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中透露的信息太复杂,时冽用意念反问她:你认识我咩?呀,我被你的语气词综合征传染啦。
抛去先前那点惆怅,她在心底高呼不要,正经人谁说话加语气词呀!
女孩轻笑,褪去刻意伪装的天真:“你一点没变,一旦警觉就喜欢扯开话题来争取更多思考时间,可惜幻境维持不了太久,我们该说再见了。”
时冽收敛起不着调的调笑。
你很了解我?她问。
女孩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自顾自说:“不得不说,你转移话题的技巧一如既往的烂。”
“时冽。”
她缓慢而清晰地念出了时冽的名字。
时冽微怔,就在满心疑惑想要一问究竟时,刺眼的光笼罩住了她。
“让我想想下次见面该怎样让你记起我。”
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时冽追问。
没有人回答。
虚无空间顷刻间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白光撕裂,她仅仅来得及抓住定格在光亮背后的最后一帧画面。
陡然坐起,时冽眉头紧皱,丝绸睡衣被汗水浸湿,湿黏黏贴在背后。
双手来回摸索,触及身下柔软的床铺,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现实。
那个奇怪的小女孩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是梦吗?一场虚构的梦?
不,不是。
她即刻否定了这个猜想。
梦不可能如此生动,她还能记得进入虚无空间后的全部细节。
时冽握拳抵住额头,细细回忆最后看到的画面。
和她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孩穿着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长裙,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眼熟的银白箱子,年纪只有十岁左右,瘦骨伶仃的叫人见了心生怜惜,然而一双沉静的眸子直勾勾凝视着她,嘴角挂着凉薄的笑,为其年幼羸弱而不具备攻击力的外表平添几分尖刻。
虽然女孩和她长得很像,但时冽敢肯定那个不是她。
十岁那年她刚迈入造作的中二期,仅限于披上床单自称大侠号召汽车人玩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偶尔被路过的师父逮住挨顿竹笋炒肉,功力姑且做不到炉火纯青地摆出让人看见就想揍一顿的姿态。
∵她不欠揍,∴那不是她,该证明验证成立。
那么女孩是谁呢?貌似对她没有恶意。
额角一阵钝痛,时冽不得不中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