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太医院的进忠,由于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他顿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江与彬刚要给他上麻佛散,就听他说了到这以来的第一句话。
“婉婉,最近怎么样?”
第二句话。
“不要告诉婉婉我的伤。”
第三句话。
“这宫里没有人欺负婉婉吧?”
第四句话。
“这段时间婉婉当值时没受罚吧?”
江与彬翻了个白眼,“一进来你就婉婉、婉婉的,你怎么不问问与彬好不好?”
进忠露出了几天以来,第一个笑容,“好,我问,与彬近来可好?婉婉最近可找你了?”
我就知道!
江与彬此时已经将麻佛散洒在了进忠的伤口上,正准备缝合。
望着进忠狰狞的伤口,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嬿婉姑娘最近很得圣上看重,这点你放心,不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看重,是看中她的办事能力。
她最近这段时间接连破获二阿哥被害一案,慧贵妃被慢性投毒一案,已经被封为御前掌事大宫女。
与彬近来也不错,与彬他媳妇儿怀孕了,又等到了好朋友活着从战场上回来,这不正给他缝合伤口呢吗?”
进忠这才放下心来。
看他那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江与彬虽然理解他的心情,但一看见他脖子上的伤,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是气进忠,而是气替他包扎的那个军医,这么深的伤口,尤其是在脖子上,竟然不缝合,还让他这么大大咧咧的,骑马颠簸一路。
其实倒也不能怪军医,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再加上那段时间进忠根本不能让任何男人近身。
现在之所以能让江与彬给他缝合伤口,还多亏了这几天傅恒的脱敏治疗。
按照他的话说,作为军人,常年接触男人是必要的,不然就只能放弃他好不容易拼命换来的军功,再回到宫里,当他的奴才。
另一边,魏嬿婉也收到了进忠一回来就进了太医院的消息。
她迫不及待的来太医院找人。
好在这时伤口已经缝合完毕,包扎好了,在外表看不出任何血迹。
进忠这边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找婉婉,然后给她一个惊喜,紧接着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道朝思暮想的声音。
“进忠哥哥,你回来了——”
进忠不敢置信的站起身,转身望去。
只见消瘦了不少的婉婉,睁双眼含泪的跑向他,然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进忠哥哥,婉婉好想你。
进忠哥哥,前两天婉婉做梦了,梦到你向我求救,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不过没关系,婉婉帮你哭了。”
江与彬已经很有眼色的退出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进忠二人。
由于进忠比魏燕婉高太多,刚刚又哭的泪眼朦胧,她此刻抬头才看见进忠脖子上缠着的白色绷带。
吓得她连忙翘脚去看那处伤口,“进忠哥哥,你受伤了。
怎么回事?怎么伤到脖子了?快让我看看。”
进忠在魏嬿婉冲进怀里时,满心伤痕顿时被抹平了。
突然,魏嬿婉捧着进忠的脸,仔细望进他的眼中,她能清楚的看见里面蕴藏着浓重的哀伤。
一滴泪水顺着魏嬿婉的脸颊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