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太多事情说不通,如果她就这么跟人走了,到时他们一定会成为进忠哥哥的把柄。
可她带着三个孩子,实在没法逃。
这些人相当谨慎,平日里除了出恭,从不让她下车,就连吃饭都是在马车里边吃边赶路。
更何况三个孩子还是吃奶的月龄,现在才五个月,添加辅食还得一个月,她带着三个孩子,根本就没办法保证他们的奶量。
没办法,她只能祈祷这些人说的是实话。
最开始两天她的确有些忧心忡忡,可慢慢的,她发现这些人对他们母子四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每一顿都有新鲜温热的羊奶给宝宝们喝,也会在休息时,派人去附近村庄购买极其柔软吸水的棉布做尿布。
甚至还给她准备了胭脂水粉换洗衣服。
看起来倒真像是进忠哥哥嘱咐过,不然如果这些人有恶意的话,也不至于对她们这么仔细。
快到达广东,三个宝宝满六个月时,这些绑匪竟然还特意熬了米糊糊。
不过魏嬿婉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如果到地方见情况不对,她就宁可带着孩子去死,也不会拖累进忠哥哥。
当然这话她是不能对进忠说的。
“就这样,等一个月之后,他让我抱着孩子下车,一抬眼就看见了你,我这才放心下来。”
听到魏嬿婉讲了,她这一路上经历的事,进忠再一次对心砚产生怀疑。
这人可不像表面上展现出的那样单纯温和。
他既然能背着陈家洛与自己,带着几个人上京城将婉婉他们接到广东,并且这一路上细心十足的照顾婉婉与孩子,就说明,这个人绝不简单。
最起码,可以看出他的智慧谋划,并不比陈家洛低,并且还有一个极善观察的心。
这里到底暗藏了什么?一个小小的红花会,竟然有这么多门道。
还有今天的田叔田婶,关东六魔,一切的一切,竟然比京中那些事更加扑朔迷离。
“进忠哥哥,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们母子四人在这里,就是给你添麻烦,怎么样才能把我们再送回京呢?”
魏嬿婉十分担忧,她一直自诩是进忠哥哥亲自教导出来的人,就算没有他十分聪明,也得有六七分。
可就在这一个月,她被这个叫心砚的叛匪牢牢掌控,死死压制,那种无力感令她感到心惊。
“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么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进忠将嘴凑近婉婉耳边轻轻说道,“原本我是打算拿到红花会所有人员的名册后,就将他们一锅端。
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他们并不像咱们想象中的那样十恶不赦。
再加上心砚把你们带到红花会,看来,计划要有改变。
我得想一个办法,温和处理此事,尽量不让你们母子四人陷入危险。”
说完,进忠一愣,这个心砚……不会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如果自己是真心加入红花会,那么,他把婉婉母子带到这,自己会感念他一份人情不说,也算是绝了自己再回京城的心。
如果自己不是真心加入红花会,那么他把婉婉母子带到这,自己就会投鼠忌器,即使想要解决红花会,也不会那么激烈,就像现在自己想的这样。
呼——这小子,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