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送你去医院。”纪宪东心蓦地一悸,将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正欲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来。
许仂走到两人身边将纪宪东一把扯开,“我妹妹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纪先生,请你自重。”
许攸疼的额头上浸满了汗水,“我好痛。。。”
许仂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攸攸,对不起,哥哥马上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一下。”
许攸疼的紧紧揪着许仂的衣服,感觉脑袋越来越沉。。。
医院。
下午两点,留诊观察室的病床上,许攸睫毛轻颤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皆是白,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呛入鼻腔,不免皱了皱眉。
“攸攸,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许仂坐在床边,见到人醒了,满脸关切地问。
许攸小嘴煞白,脸上没有丁点血色,视线扫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嗓子有些干涸,哑声问,“哥,纪宪东呢?”
许仂将她嘴角的碎发抚开,“你先养病,医生说你腹部软组织损伤、腹腔内出血,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纪宪东呢?”许攸强忍着心底的酸涩感,身上疼已经不算疼。
“攸攸,你把病养好,剩下的不要再想了。”
“哥,我想见他,你把人打伤的那么重,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他人呢?我要去找他。”
她挣扎着起身,许仂将人摁回原位,沉声道,“攸攸,你们已经分手了,他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了,以后你休想再去找他。”
一时间,许攸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牙关跟着有些颤抖,“我们在一起好好的,凭什么分手?谁给我分的手,你吗?”
“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们两个绝无可能,死了这条心吧。”许仂转过头去尽量不看她的眼神,仿佛看一眼就会心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许攸声音中带着哭腔,“哥,你不能这样,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有选择我人生的权利,你凭什么干预我?”
“许攸,在这件事上,没得谈。”许仂说话很决绝,“我手上已经掌握了他重要的犯罪证据,警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抓捕他,我难道要看自己妹妹跟一个犯罪嫌疑人在一起吗?”
许攸紧紧咬着灰白的下唇,全无血色,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急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哥!”
“不要再说了,没得商量。”许仂站起身,“你好好休息,顺便冷静一下,我手头上有点事需要处理,晚点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转身的一刹那,许仂眼底升腾出一抹雾气,一股钻心的心疼在心里弥漫开来。
门被摔上的那一刻,许攸鼻子一酸,闭上眼睛,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委屈的、难过的,无可奈何的,全部交织在一起。
许攸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抽泣了五分钟,缓缓抬起混着鼻涕眼泪的脸庞,强忍着腹部的痛楚和昏昏沉沉的脑袋,悄悄从床上下地。
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见到纪宪东,她真的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