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就不掏银钱,我看谁敢药死我家老猫和鸡鸭的。谁要是敢将手伸向我家鸡窝,我就一菜刀给他剁喽。回头我还要去喊冤呢,就说剁他活该,他上我家要爬炕!”
说完,可见真急眼了,黑胖妇人还瞪眼扯她胳膊让别说了的自家男人:
“扯我干啥?哪句说的不对,孩儿他爹,我要是像哑巴媳妇被人糟践了,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剁了他,咱家卖房卖地我和你讨饭都去城里抱冤,你进牢里,我就在外头伺候好孩子给你送牢饭,咱家死都不受那窝囊气。”
妇人的男人没想到媳妇越说越来劲儿,听起来咋像是给那哑巴娘在出主意。
可别,咱家不掺和那事儿。
男人一半是打商量的语气,一半还要维持住一家之主的面子。呵斥道:“没人稀罕糟践你,给我回家去!”
以上这些热闹,朱兴德和罗峻熙只看了一半就离开了。
毕竟王赖子虽然不省人事,但是王赖子那几个手下通通认识朱兴德。
不过,朱兴德和罗峻熙在靠近大王村的杨树林里,却看到了另一幕热闹。
只看,俩身穿补丁、长相磕了八碜的夫妻抱在一起。脚边还放着一捆柴。
那俩人的对话如下:
“他爹,我好害怕,都不敢出屋了。一听王赖子家大势大相中哪个女人就给糟践,我就害怕。”
“他娘,我也吓得不轻,一听被绿了七个,我都害怕是自己,感觉天都要塌了,多亏他没相中你。要不然咱家还赶不上哑巴家呢。”
“你听见没?污了七个都不肝颤,还要反过来去报官,可见那底气多足。我只怕他将来要是相中我可怎办。”
“这么的,往后你没啥事儿别出门,就在家给娃缝缝补补做做饭,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不让那些恶棍瞧见你不就好了。”
朱兴德:“……”
他实在听不下去耳了。
说句不好听的,瞅你俩长的那模样吧,跟俩猴子似的满脸褶子抱的死紧,还在对方眼中都是大宝贝。
这也是没谁了。
这是出门招笑的吧。
朱兴德望着那对互相搀扶、背柴离去的夫妻摇了摇头。
罗峻熙倒是没笑话“那对真爱”,对他大姐夫说,看来这事儿影响挺大,这一对夫妻背后能这么讨论,更不用说附近两个村的。再加上鸡鸭鹅狗这种稀奇光景,“天谴”二字是离不开了。
就在这时又传来脚步声。
狗剩子、狗粽子兄弟俩被左小麦引领着而来。
朱兴德站在杨树林里,背手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