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最近还胖了点儿,越来越有富态样,一看就旺他。
一会儿又瞅眼甜水。
他的闺女,他生的,小模样稀罕死个人。
这娘俩让人看一眼心情都好。
“看我闺女,长得比他娘还带劲儿,长得真像我。”
甜水坐在朱兴德面前,本在低头玩手里的蚂蚱笼子,闻言惊愕地看向她爹:“什么?爹,是真的吗?我才不要像你。”
“……像我咋啦!”
“那多不好看啊,我要像我娘。”
小稻停下手里活,噗嗤一下笑了。
朱兴德气的夹着小本就走了。
再待下去,他怕是会揍孩子。
不但一点儿灵感没找到,而且还生一肚子气。
秀花进屋问小稻:“笑什么呢。”
小稻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是想取酒名,说是看着他闺女能洗洗眼,想起的词也能好听些,结果被他闺女气走了。”
秀花却没跟着乐,相反倒忽然叹息一声。
不用问也能猜到,大外孙女婿指定是上火了。
咱们这些人在家酿酒,再累无非就是身体累,多干一会儿少干一会儿的事。
累大劲儿了,大不了往炕上一躺,一觉就能睡到第二日。
德子行吗?
德子带酒出门,就不提一路操心身体累的事儿了,只说要是卖不出去,他咋办。
在外地,连个亲属没有,啥帮手都没有,两眼一摸黑。
住一天店就是一天钱,晚一日卖酒,就会多出一天吃喝拉撒的花项。
咱家卖的又是酒,金贵物,还不能随便找个大车店就歇脚。
以上这些,她能想到的难处,以她对德子的了解,就那么个操心命的性情,估么也早就想到了。
甚至只会比她想的更多。
比方说,随着酒越酿越多,那孩子会琢磨,这要是一坛子都没卖出去,回来怎么面对家里人。
又是个要脸的性子。
白天帮家里张罗这张罗那,好像表现的挺轻松。
话说回来,就家里这些人,包括她都没卖过酒,不懂这方面的事儿,和她们商量也没用不是。
所以说,到了夜里,大德子那孩子快要愁的睡不着觉了。
越是离出发日近,越是容易睡不着。
你看,只琢磨个酒名,咱家德子都能心理负担极重,是担忧想不出好词吗?不,是怕酒卖不出去。
秀花冲外头喊道:“女婿啊?把那石杵给我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