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书来的很快,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梁大姑娘,她看着邢氏,脸上一片复杂。
邢氏跌坐在地上,呆愣地看着站在小厮身后的梁尚书,有些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带出去吧。”
两三个婆子上前来,将邢氏从地上架了起来,半拖半拽地将她带出了柴房。
从黑漆漆的柴房突然被带到亮堂的大厅里,邢氏有些不适地闭上了双眼。
梁家的老夫人坐在上位,梁家二爷和三爷坐在老夫人左边,刘氏和黄氏以及二房三房的小辈们则是站在他们身后,脸上或是讥讽或是不屑。
梁尚书铁青着脸坐到老夫人身边去,梁家的大姑娘满脸担忧地看了地上的邢氏一眼,却也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站到了梁尚书身后去了。
梁恺回来的路上就听见了一些从女学里传出来的动静,原本还有些不太相信,只是现在眼看着衣冠不整的邢氏,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瞪大着眼睛质问地上的邢氏:
“阿母,你真的做出偷人那等不齿之事吗?玉儿也不是阿父的亲生女儿吗?”
“哎哟,恺哥儿,你可莫要再刺激嫂嫂了,玉姐儿就算真的不是大兄的亲生女儿,这都养了十几年,还能将她赶出家门不成?”
黄氏甩了甩帕子,捂嘴轻笑道。
梁三爷转过身来,瞪了黄氏一眼,她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邢氏眉眼微动,她没理会黄氏在一旁的煽风点火,抬头看向梁尚书:
“我的玉儿呢?”
梁尚书一想到自己竟替方源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心下压抑了好些时日的怒气就熊熊燃起,他紧紧地盯着邢氏,道:
“你还有脸提她?邢氏,你我夫妻二十余年,我梁今柏自问这几十年来待你不薄,你倒是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与有妇之夫私通,还敢把奸夫的孩子生下来让夫家养了十几年,邢氏,没人比你更不知廉耻,我京都梁氏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梁尚书一张脸气得通红,指着邢氏的手在微微发抖。
邢氏瘫坐在地上,对于梁尚书的质问毫不动容,嘴里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我的玉儿呢?”
“你!”
梁尚书还想说些什么,他身旁一直在闭眼捻着佛珠的梁老夫人却突然抬手阻止了他。
“邢氏,”梁老夫人低垂着眼看向地上的头发乱糟糟,与疯婆子没两样的邢氏:“我们梁家的嫡子嫡女按理来说都该交给我老婆子来养着的,恺哥儿和玉姐儿出生之后你却迟迟不愿把他们带来我身边,我老婆子体谅你作为母亲放不下孩子的心,便也就随你去了,可这十几年以来,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做到了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吗?”
“我梁家家风严谨,恺哥儿纨绔成性,玉姐儿恃宠而骄,若是你后面多加管教我也不说你什么了,但你就这样纵着他们在外闯祸,现在玉姐儿还敢惹到曜王爷头上,你是想毁了我们梁家吗?”
“什么?曜王?玉姐儿还惹到了曜王?她不要命啦?大嫂,你要是想死可别拉上我们呀!”
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二房三房一众人听见这话,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刘氏惊惶地瞪大了眼,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