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咳……咳咳咳……咳咳……”
江幼宜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见着周瑾川背着手就要离开茶室,顾不上太多,撑起身子去抓他的衣袖:
“殿、殿下,臣女一时失言,才会说出那大逆不道的话,江家世代忠臣,断不会做出有害梁川之事,只是殿下,您应该也不想看到繁华了几十年的梁川毁掉吧?”
江幼宜抬眼看着男人的后背,心下顿时有了打算。
“什么意思?”
周瑾川转头。
“殿下恕罪,臣女自小便能做预知梦,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反反复复梦见梁川十年后的情境,那时候山河涂炭,我们梁川最后落了个匈奴、南蛮等一众外敌争相瓜分的下场,梁川将不复存在。”
江幼宜收回手,以臣服的姿势跪趴在周瑾川面前,她缓了缓,继续说道:
“臣女知道殿下也许不信,但现如今南蛮北上,匈奴也在我们梁川边境蠢蠢欲动,难道还不足以警惕吗?陛下现如今迟迟不立储,倘若龙体再度抱恙,几位皇子必定会想办法坐上储君之位,届时兄弟相斗定无法避免,外邦乘虚而入不是没有可能的事,难道殿下您想看到那样的局面吗?”
“臣女只是一介女子,不懂朝堂局势如何,只是若边关的将士们保家卫国几十载,最后发现自己的国家逃不掉灭国的结局,他们又会怎么想?”
话毕,茶室里又陷入了一阵安静。
周瑾川皱眉看着她,江幼宜盯着地板,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把他说动。
“王爷有一事说错了,臣女至始至终都没想过利用您去对付任何人,臣女只是想家人能平平安安,我们将军府本无意插手几位王爷之间的事情,但是您也看到了,这不是说我们说不管就能不管的,承襄两位王爷有意将我将军府卷进去,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周瑾川蹲了下来,抬起了江幼宜的脸:
“本王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本王?”
“臣女不敢,殿下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找钦天监验证一番,若是未来几年国运有所变化的话,钦天监不可能不知道。”
江幼宜被迫抬起头,她看着周瑾川黢黑的凤眸,一字一顿道。
“江三姑娘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若是让本王知道你骗了我,你知道后果的。”
周瑾川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捏着她的脸的手,起身离开了茶室。
江幼宜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楼梯处,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她摸了摸额头,上面竟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