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看着跑远了的周瑾川,感叹道。
周瑾川没敢耽搁,骑着马跑到营帐外,彼时江暮渊和公孙修还有齐泠等人都聚在了他营帐外,只等着屋里的李医正出来。
看着一盘接一盘的血水从里面端出来,双儿在帐外急的团团转,几次想进去却被随心拦了下来。
“王爷。”
周瑾川一回来便看见一群人急的团团转的样子。
“怎的都站在外面?”
“曜表叔,你这侍卫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变通,他说你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他就真的一个人都不放进去,咱们在外面都要急死了,三妹妹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啊!”
公孙修是个沉不住气的,江幼宜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属实是吓到他了,知道是被黑熊伤到了,连忙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谁知道却被拦在了外面。
周瑾川看了随心一眼,只道:
“随风,先带几位公子姑娘到偏营去吧,李医正正在里面给江姑娘止血,应该一时半会儿搞不定。”
听着他这样说,江暮渊等人只能先沉下气,跟在随风身后去了偏营。
待几人都离开了,周瑾川拍了拍随心的肩膀,难得地夸了他一句:
“做的不错!”
随风带着江暮渊几人到了偏营去,周瑾川却没跟着过去,而是掀起帘子进了营帐中。
营帐里伺候着的宫女都是皇帝后来让张公公安排着派过来的,而原本伺候周瑾川的几个公公都被他赶到了偏营去,摆放地毯的营帐中央此时架起了几面屏风,用来围住了床榻。
帐中的宫女们见着周瑾川进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半蹲着朝他行礼。
周瑾川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各自忙去。
李医正自然也是听见了宫女们的行礼,他专注着将手中最后一支银针插了进去,随后抹了抹额上的汗水,这才匆匆忙净了手出去给周瑾川回话。
“江姑娘现在如何?”
周瑾川偏头看向屏风,试图透过屏风去查看榻上少女的情况。
“王爷,江姑娘身后的抓伤微臣已经施针几处穴位堪堪止住了血,擦伤和摔伤的几处也已经包扎过了,只是江姑娘摔下来时伤着了左腿的骨头,服了药之后还需外敷几贴膏药,再好好静养百天就好,只不过待江姑娘醒了之后吃食方面需要忌口……”
周瑾川点头,仔细地听着李医正的叮嘱。
“这是玉颜膏。”
周瑾川从宽袖中拿出在张公公那里得来的玉颜膏,递给了李医正。
李医正双手接了过来,打开瓶盖嗅了嗅,确认无误了之后便带着药膏又进去了一趟。
周瑾川站在屏风外,透过缝隙看见趴在榻上昏迷的少女,她身上那些带着血的衣物已经被宫女们脱了开来,全身上下只余一件淡色的中衣。
只是她原本该是光滑白皙的后背现如今多了几道又长又深的伤痕,外翻的皮肉从她的左肩胛骨一直延伸至右腰下,看着狰狞得很。
周瑾川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移了开来,垂在身旁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了起来。
想着她后背上的伤口,周瑾川恨不得将那偷猎者大卸八块,若不是那些人偷了黑熊崽子,那头黑熊又怎么会暴走,又怎会伤到她!
也怪他,若是他再快一些将那黑熊诛杀了,她也不至于伤成这样,都怪他!
周瑾川懊恼地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若只是江幼宜一个人,那她肯定不至于明知林子北边有危险,还往那边走,更何况她原就从高处摔下来了,肯定是知道自己受伤了的,那她留在原地等人来找不是更好吗?为何还要走那么远?
“随心!”
周瑾川觉得奇怪,直觉这件事绝对不是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大步走出了营帐,叫来了随心。
“你去找一下江姑娘掉下去的地方,看看她那里是不是曾经有谁去过那里。”
江暮渊忧心妹妹,在偏营里根本坐不住,刚掀开帘子出来就听见周瑾川站在门口吩咐随心,听见是跟江幼宜有关的,他连忙走了过来问道。
“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