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练这么猛,早知道慢慢来的。”
白衣摸了摸手臂,望着远处的天色,平静地道:“快点也无妨。”
山坡下走出一位老者:“少主?”
白衣站起身:“师伯。”
蓝衣笑嘻嘻道:“师伯,我带师弟练功呢,他聪明又勤奋,练了一下午,成效非常显著,要不然你们过两招?”
“是吗?”可那老者刚伸手碰到白衣的手臂,他立刻疼得缩了回去,小脸煞白。
“好啊!”老者微微变色,伸手拍拍蓝衣的脑袋,形色无奈,“你又调皮,你又这样。真让少主受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会受伤的啦哈哈哈哈哈!”蓝衣叉腰狂笑。
白衣也忍不住笑。
老者叹气,一手牵一个小少年的手腕,道:“回去了,回去吃饭了。本来有课堂,你们啊,就是不愿意在那里坐着,非要往外跑。”
“没办法啊,他们不喜欢我们,在他们面前待着也碍眼……”
两个小少年,一个边走边蹦,另一个沉稳持重,被老者牵着,踩着夕阳缓缓离开了这片山坡。
楚寒今看到这里,像看了一个别人的故事,有些不解,脑子里一片茫然,沿着山坡往下走,山坡尽头是深不可测的黑暗。
见是黑暗,楚寒今又退回来,坐在山坡。
这里绿草茵茵,阳光温暖,傍晚还有漫天繁星。
他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口渴,但是他已经看到了太多的黑暗,并不想再次步入。
他便一直坐在这里,直到两天后的清晨,两位小少年又一前一后地来了,走到木头人面前,“啪啪”打了几掌。
这次,他们是怒气冲冲来的。
蓝衣脸颊红肿,泛着青紫的伤痕,显然被人揍了。他拼命地打木头人:“这群贱人贱人贱人!”
白衣劝他:“师兄别生气了。”
“我能不生气吗?我能不生气吗?他们竟然敢这样羞辱师尊,羞辱我们!说我们是白吃干饭的蠹虫?他们才是呢!他们不敢打仗,他们这群贪生怕死的鼠辈!”
楚寒今将手腕从袖中捞出,撑着下颌,侧头,静静地看着他俩。
这俩小少年像没看见他,自顾自说话。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蓝衣拼命打木头人,“我打我打我打我打!”
白衣睁大眼睛看他,似乎不知道让他息怒,半晌道:“师兄,要不然我们烤个兔子吃?”
蓝衣停下动作:“哪里有兔子?”
白衣指了指草堆里:“那里就有。”
蓝衣还很暴躁:“你饿了吗?”
白衣点点头。
“行吧。”蓝衣低头,撅着屁股,爬草里捉兔子去了,只不过从草的这一头钻到另一头,始终都捉不住,便来来回回地奔跑,跑着跑着自己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