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正襟危坐,摆出气定神闲的姿态,甚至还蔑视地瞥了眼在水里皱眉的楚虞。
楚小鱼嗅觉很发达,同样对草药有着难以和解的仇恨,但他看了一眼任雀,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勇气所鼓舞。
楚小鱼是最棒的!楚小鱼绝不服输,楚小鱼也要气定神闲!
楚虞深吸一口气,双手岔着鳞片上的一截腰,直挺挺地盯着任雀。
芸黄煎好了药,发现这两个较劲的幼稚鬼。
“哇,简直跟智商三岁一样。”芸黄皮笑肉不笑,把药端给楚虞。
小鱼泄了气,他迅速游到离药碗有三四米的地方,整条鱼钻进池子里,间或发出明显带有抗拒信号的叫声。
“喝了。”任雀厉声吩咐,像个严肃的哥哥。
楚小鱼脸很红,身上因发烧浮着层粉,但他紧紧抠着岸边的石头,拼命摇头。
“怎么,等我喂你才肯喝?”任雀冷酷一笑,手指在掌心一按,咔哒响了一下。
楚虞眨眨眼,一个扎猛进了水底,人鱼摆动的尾巴在水液下看不真切,他扑通一下露出水面,一手扯着任雀的衣角,一面朝他张开嘴。
“呜……呜呜”
“你自己说喂它的,跟我无关。”芸黄那眼力见满级在线,她把药碗搁在一边,拍了拍任雀的膝盖,一溜烟就没影了。
别提,提就是当事人很后悔。
任雀坐如磐石,水里的楚虞也不急,他张得腮帮子有点疼,合上牙揉揉脸颊,催促地摸摸任雀的膝盖。
过了几分钟,任雀熬不过,他拿起药碗,抵着楚虞的唇,慢慢抬起喂了进去。
药是很苦,楚小鱼转眼就变成丑小鱼,他拧巴着漂亮的脸,转身要逃进水里,被任雀拦了下来。
任雀掌中摊着油纸,他捏了块黑乎乎的糖果,尽管嫌弃到眉毛都团成一块了,仍是把糖怼到楚虞唇角。
“呜?”楚虞眼睛睁得大大的,梅子糖在腮帮子滚了一圈,从左到右,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他看起来很幸福。
“不是要吃吗,梅子糖。”
任雀把油纸搁在一边,他冷声道,不知是什么心情,他在入城前脱掉满是伤痕的外袍,打眼一看,那家卖梅子的店铺正开业。他没带太多钱,店家甜品还在锅里,索性买了包梅子糖。
反正,有人想吃就是了。
他心烦意乱,正要起身离开,突然被楚虞拽住胳膊。一道大力传来,天旋地转,任雀咚一下落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