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响彻在太阳陵中的哭声包含了更多的委屈和释怀。
羊献容看着这些人,有些是见过的,还有更多是生面孔,放到市井之中,她绝对不会认出他们就是司马炎给这个傻儿子准备的死忠绣衣使者。
他真的是用心良苦,当年恐怕就设想到可能会有这样里么?
或者,就是许真人预测到的,他才会有此安排。
只是,他也没想到绣衣使者会在羊献容的手中发挥到了最大的效力,也绝对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能够将他们大半人马聚齐。
看到羊献容又流了眼泪,这群人的哭声就更大了一些。
想想这么多年的隐忍,最终还是没能守护司马衷的平安,可又为他报了仇,总算没有辜负司马炎的嘱托。
她就这样一步步,很有耐心地将司马越和嵇飞燕引进这场迷局中。
许真人跟在她的身后,竟然都没有出声。
那些后宫的女人也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恭请羊献容登车。那样的神情倒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有些惧怕,更有些钦佩。
此时,兰香抱着司马静走了过来,而司马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人,咿咿呀呀地喊了起来。这人略略有些尴尬,但还是站起了身,朝着司马静伸出了双手。
张度知道这个秘密,告诉了羊献容。
其实,她的计划也并非一开始就算计好的,若不是羊家两兄弟疯了一般地跑了回来,与毛鸿宾联络上,曹统在其中为大家传递消息。他们又在太阳陵布置相关的事情时见到了许真人,曹统将司马衷死时惨烈的一幕详详细细地描述给了许真人,说动了许真人帮他们一起演出一场百年古树燃起大火的戏码,然后又有墓道口爆燃的烈火画面。
一个贪一个蠢,两个人又全都痴迷权利,自然是被牵着往前走了。
这一刻,羊献容倒是觉得心里无比的轻松。
刘曜紧张地看着她,问道“哪里不舒服?”
“也没有,只是累了。”羊献容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刘大哥,你先跟我去金镛城吧,咱们慢慢说。”
一提到司马衷,羊献容又哭了起来。
这人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呢?他什么都明白的。
张度在司马衷身边这么久,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也能够学得惟妙惟肖。所以,在最后一击中,他在烈焰中扮演了“司马衷”,将司马越吓得心神俱裂,即便是被救了出来,也未必能够从这样的震撼中还过神来。
“好!”得到了这句话,刘曜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毛鸿茂很是郑重地点头答应,带着众人又给羊献容磕了头,算是正式换了主子。
毛鸿茂双眼通红,很是郑重地给羊献容磕过头后才说道“今日绣衣使者全权听从太皇太后的指令,并且发誓保护太皇太后一生周全!”
不过,看起来也有一二百人,日后吃饭也都是个问题,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羊献容对毛鸿茂说道“这事情你来安排吧,武库的钥匙虽然给了司马越,但大部分物品就放在了皇上的陵寝之中,有需要的话,咱们就从这边拿好了。”
“咱们其实也是有钱的。”袁蹇硕和禁军们也跪在了一旁,“皇上之前也是留给我们一大笔钱的,说是怕有朝一日再逃难……或许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