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倒是越发炙热起来,两个人都有些出汗。
羊献容还是忍不住推开了他,因为那股血腥和酒臭以及汗臭的味道令她真是难以忍受。
被推开的刘曜愣了愣,问道:“我错了?”
“……先洗一洗可好?”羊献容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大将军一路奔波,总是要洗漱一番休息一下的。”
“哦。”刘曜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太热烈黏腻了。不过,他也注意到羊献容转过头去,悄悄擦了擦唇边。
心里略略有些失落和不快,但此时也已经酒意上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见到刘曜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坐在那里,眼神越发迷离。羊献容赶紧出房门招呼了刘承以及几名亲随进来,将刘曜的衣衫脱去,至少要为他清理一下身子才好。
他们忙碌的时候,羊献容已经走出了房间,站在院落里。此时竟然已经入秋,荥阳一别后竟然又过了半年,她就算是没有跟着刘曜上沙场,但也在后面帮忙医治病患。不是没想过离开,但真的回了泰安郡,会得到真正的安稳么?
看着那些征战之人的血淋淋的身躯,她也不止一次问自己:留下来可有意义?
王婆等五名绣衣使者都是洛阳带出来的。当初她让袁蹇硕张衡以及毛鸿宾在刘承的帮衬下,将那些金银财宝全都运进了太阳陵司马衷的长眠之地,但她也依然不放心,就让他们留守在那里,找机会尽快运去泰安郡才好。
袁蹇硕一开始不同意,说什么也要保护她的周全,说这也是司马衷的遗愿。
但羊献容反问他:“你是要跟着刘聪来杀大晋的人么?”
“什么?”袁蹇硕有些吃惊,“我跟着女郎就好,不会为刘聪做事的。”
“若是我……”羊献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你先把这事情做好吧,其余的事情,等到时候再说。”
袁蹇硕低了低头,没有继续再问。
毛鸿宾不放心,就找了还在洛阳的绣衣使者。这五个人年纪大了些,但都愿意跟着羊献容。她想着自己身边也应该有些人,但最好不是那些熟脸。无论是大晋还是大汉的人看出来,也都未必是好事情。
与刘聪谈完之后,羊献容就跟着刘承默默跟上了刘曜的军队,一路出了洛阳。虽然打打杀杀很是残酷,但她跟着医士和伙夫,也没有太多的血腥。本来也想着上前和刘曜说话,但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对,结果一拖再拖,刘曜接连战败,她看在眼里也是着急。
幸而走到了山谷竹林中,她就暗暗授意刘承出面,利用地形地貌以及满山的竹子助了他一臂之力。
走到了这一步,羊献容其实自己也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
一个月前,刘承接到消息,带着少英团和她急急忙忙赶去了平阳。那时候,她就隐隐猜到刘曜出事情了。但是,刘承不说。平阳府邸住下之后,羊献容也不肯藏在屋里,依旧扮做了医士,每日里去城门外的临时医护点来帮助这些受伤的将士们处理伤口。
她就算是没什么医术,但看得多了,也就会了。
因此也从他们口中得知刘曜受了伤,但也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