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苍说到这些的时候,显得有些激动。
她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很想知道晏锦的答案。
晏锦微微颔首,“我信的!”
大白的品种贵重。完全是传说里的存在。可晏锦没有想到。像虬褫这种绝世罕见的蛇,居然是真的存在的。她第一次看到大白的时候,的确有些震惊。这种蛇精通人性。而且还有剧毒。
方才那样高大的马,不过是一点大白的毒液,便迅速的被放倒。
而且,沈苍苍被人送来屋子里后。大白从她的手里溜走,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沈苍苍的身边。
这种蛇太过于有灵性。像是成了精一般。
也难怪有人会说虬褫,是传说里的存在。
它们,的确太过于聪明了。
沈苍苍听了晏锦的话,然后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时候极好看。眉眼弯弯,脸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而手里的大白,在听到沈苍苍的笑声后。也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沈苍苍的笑。摇晃了一下小脑袋。
“素素,你同他们,真的很不一样!你对我,很好,很好。”沈苍苍笑完之后,松开晏锦的手,又轻声道,“那段日子,是我人生里最绝望的时候。母亲走了,我的腿也断了,可我不想离开那间院子。大伯父派人来接过我几次,甚至有时候,大伯父还会带着沈砚山一起来。可我不想走……哪怕母亲打断了我的腿,我还是想他们。”
想他们,每一个夜,每一个时辰,都会想他们。
沈苍苍这辈子,到死都记得那些日子。她以为自己会熬不下去,不用等那些人来杀她,她便会自己折磨死自己。
她向来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在战场上长大的她,怕死,比谁都怕。可在这些日子里,沈苍苍觉得,自己死了或者是一种解脱。
累,浑身疲惫的不行。
可她听说,母亲的头七,她得在。
不然,母亲走的会不安稳。
于是,她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一些日子。
沈苍苍一直在想,她是不是不乖,她是不是不听话,又或者是她太笨了,课业不好。所以母亲走的那么坚决,连她都不愿意带上。
沈苍苍闭了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一年隆冬,她的外祖父从关外回来,带她去宅子里玩了一段日子。那会,她的乳娘也在。
乳娘住的小院子外,有一片一望无边的竹林。
沈苍苍每一日都会去竹林里,一个人独自坐坐。
她听闻,父亲和母亲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个竹林里。
那年的大雪,真冷,冷的她以为自己下一刻,便会离世。
她去竹林里一坐,便是一日。
小丫鬟和婆子们,都不敢靠近,生怕她发脾气,只能在院门外守着。等她唤人的时候,才慢慢地走进来。
那一日,沈苍苍忘记自己是为何哭泣了,可她那会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需要哭出来发泄一下。她憋的太久,不像再这样过下去。
结果,她哭的入神,便没有看见有人走到了她身边。
直到,她听见人有问她,“姑娘,你怎么哭了?”
她抬起头来,瞧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大不了她多少,穿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袍,整个人裹的跟个大粽子似的,只露出一丝惨白的脸色。他身子似乎很不好,但是那双眼睛,却出奇的漂亮,像是蓝色又像是灰色,淡淡地,像是阳光打在冰面上,泛出的柔和光泽。
他长的极好,皮肤和身上的月牙白衣裳,融成了一体。而那张薄薄的唇,更是像是有人点缀上去的那般,精致极了。
沈苍苍就这么怔住了,直到她反应过来后,少年已经坐在她的身边了。
“我想哭便哭,要你多管?”沈苍苍撇开头,不再去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