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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王转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今天你们一直跟我在一起,魏福生动动脚指头也知道村里的事都是你吗告诉我的,事后肯定找你们算账,害怕了?”
“我不怕!”阿华梗着脖子。
庸王笑了笑,说道:“今天你都看到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忽悠住的,他说明天给我交代,那我就给他一天时间。总之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晚上回到家中,阿华和阿道盘腿坐在炕上,村长和几个叔伯围着他们坐了一排。
说完,阿华垂下头,嗫喏道:“对不起阿爹,是我太冲动了,你昨日仔细叮嘱我们勿要多言,我一激动就全忘了。”
阿道忍不住替他说话:“阿华是冲动了些,但是我看这次来的钦差是个狠角色,他今天在海滩上的行为,已经和魏福生完全撕破了脸,说不定他真能解决了这个毒瘤。”
“哼!”村长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用烟枪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面,冷冷说道:“当官的都是一丘之貉,你怎知今日之事不是他们串通在一起演给我们看的?难不成你们都忘了,三年前那件事了?”
听他提起三年前,大家都沉默了。
三年前十方镇的镇守还不是付瓒。那时南港渔村的渔船和晒盐地刚刚修好,渔民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在他们看来,有大船就意味着再也不会空手而归,遇到风浪也不用担心掀翻渔船。而盐就更重要了,官盐贵得要命,而现在要自己晒盐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吃不起盐了。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重重一击。
那一天,镇守带着魏福生来到了渔村,大手一挥,说以后在这里就交给他管了。
彼时的渔民们还不知道,魏福生的到来会给他们带来多年的噩梦。
魏福生接管了渔船,更换了船头,每日上船打渔的渔民就要交给他大部分海货作为上供,而那些晒盐的村民就更惨了,管事每日规定盐量,要是达不到不标准,就要扣工钱,至于盐价,甚至比官盐还要高上不少。
南港渔村的村民们怨声载道,写下血书,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镇衙请愿查处魏福生。
谁知他们见到的根本就不是镇守,而是魏福生。
魏福生嘴边噙着胜利者的笑容,带着衙役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村长的手被踩在脚下。
“镇守是我的亲妹夫,我一个月能给他几十两金子。你说,他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们?”
一众村民都进了大狱,挨家挨户砸锅卖铁凑够了赎金才把他们放出来,那个冬天东港渔村的许多人家都因为买不起炭火冻死了人。
方才出言反驳阿道的老者全家十口人,一个冬天过去,只剩下五个病秧子。
东港渔村的渔民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那之后,就再也不奢望会有人给他们讨回公道,默默抗下一切,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