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薛池安托着下巴,把这茬儿糊弄了过去,倒打一耙,“我说他不可爱,他就生气了,现在的小孩真脆弱。”
卫泽垂下浓密的长睫,默不作声的吃着串串。
他明明听到了薛池安说他最乖最可爱还漂亮。
虽然这些和他毫不沾边,旁人看他,只能看到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雕冷玉。
薛池安突然道:“抬个头。”
卫泽下意识抬头。
一捆烟花跟变魔术似的捧在他的面前,薛池安在“花束”后探出头,笑的开怀阳光。
“先生,要放烟花了。”
薛池安在烟纸上亲了一口,把“花束”塞进卫泽的怀里,笑得乐不可支:“喜不喜欢?烟花花束,我给你绑的。”
卫泽错愕低头,望着怀里的烟花花束,蕾丝丝带捆绑着,玻璃纸和牛奶棉包裹着这些烟花。
很精美的花束,清新淡雅,秀气温婉,处处都是小细节,一看就是用心做出来的。
卫泽怔然开口:“你离开这么长时间,就为了给我扎烟花?”
薛池安点头,感慨道:“我以前做过花艺师,好久没动手了,生疏了不少。”
也就导致花的时间长了点,把卫泽丢街上冷落了那么久。
“对不起啊,不该丢下你的。”
薛池安俯下身,牵住他修长冰凉的手,热烘的暖意顺着手心传进卫泽的四肢百骸。
青年笑得歉疚,明亮的眼睛凝望着他,里面的情绪直白,认真开口:“你一没手机二没现金,没人保护,长得还那么漂亮,被人欺负了都还不了手。”
——“我跟你道歉,就是准备惊喜也不该把你丢下。”
卫泽迎着他的眼睛,呼吸一滞。
感觉沉进了粘稠甜蜜的浅棕色蜂蜜里,液体粘住了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挣扎不能。
咚…咚…咚…
他听到了心跳声,鼓噪的上下跳跃着,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到薛池安面前彰显存在感。
他都怕心跳的太猛烈,太疯狂,让薛池安察觉到不对劲。
“这束烟花……”
乍一开口,他声音嘶哑的可怕,“我能不能拿回家?”
烟花易逝,转瞬盛大又消散。
他不爱只有短短一瞬的绚丽,现在就很美了,他想永久保存这一刻。
薛池安温柔道:“当然可以,它属于你。”
这是他为卫泽准备的小惊喜,处置权理应属于他。
结果不重要,惊喜到了就行。
见卫泽神情恍惚,眼眶都红了,抱着花束跟抱稀世珍宝一样,死活不放手的样子,薛池安暗笑了一下。
缺爱要抱抱的可怜鬼,就该被浓稠的爱意裹满。
谁说心理疾病难治?
给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