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棋霖和谢天骄之间气场微妙,其他人因着今天的事情也是各怀心思。
虽然乍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这场本该依依惜别的送别宴,竟比他们从前的哪一次聚会都结束的要早。
人群陆续散去,唯独叶棋霖一动不动。
谢天骄拒绝了其他人帮他叫代驾的殷勤,走到叶棋霖面前,开口道:“我喝了酒,你带我一程。”
叶棋霖瞥了他一眼,没答应也没反对,却是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停车场的方向去了。
谢天骄跟了上去。
这些天来,叶棋霖看上去勉强还算镇定,其实已经要被气炸了。
一直以来,他的圈内朋友们看似对他还不错,哪怕他是个不光彩的私生子,他们也来主动结交。
但叶棋霖内心却很清楚,他们更多并不是冲他,而是冲他身后的叶家来的。
毕竟叶家这一代就四个小孩,未婚姑娘叶琴意不便跟他们厮混,叶书清对继承家业毫无兴趣,而最小的叶画楼还是个包着尿不湿的娃娃。
唯有他,是那个可以接近、可以结交、可以被拉拢的。
他本以为谢天骄是那个特殊的,是因为他是他而跟他做朋友。毕竟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们还有个共同讨厌的敌人。
可谁能想到,一转眼对方就跟这个敌人定下了婚约。
而那些所谓的朋友,恐怕也因为他今天对谢天骄明显的疏离,因为暗中猜测着是否谢家已在他们这一对异母兄弟之间选择了站队,因为以后叶氏的格局是否会有变而食不知味。
真是没劲,没劲透了。
谢天骄喝酒很克制,但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点酒气。他微微靠坐在副驾上,一路沉默不语。
叶棋霖面色平静地开车,内心却格外暴躁,想大吵大闹想破口大骂,可他的性格和家教终究是阻止了他。
直到在他们的新家楼下停了车,他才喊住谢天骄,说:“谢天骄,这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谢天骄知道他指的哪件事,不答反问:“我不够好吗?”
好自然是够好的。
可既然早有这种心思,为什么要瞒着他,为什么要误导他,为什么要在父母满世界给那个家伙寻找相亲对象时故作不经意地建议他们考虑谢家、说他可以帮忙选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