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谟将眼前的侄女抱进怀里安慰。
“我也很想他。”
过了一会,姚萍萍平复好心情,说:“二叔,你要药品干嘛?”
“有一个孤儿院,里面的孩子基本无一幸免,急需要药品。”
姚萍萍面露难色:“少量还好说,如果是大量的话,我没法做主啊,本身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姚平谟微微笑着:“二叔能让你为难嘛?我就取一点。”
“行,那我去给你开门。”
两人话音刚落,不远处一盏油灯亮起。
“既然回来,那就过来说话吧。”
那是姚主母的灯,她也睡不着,早就听到两人对话了。
姚萍萍干脆挺直了腰板,径直走到了主母旁边。
姚平谟莫名有些局促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坐到了姚主母面前的长椅上。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回到姚家的宅子,但不是第一次再看到姚心明了,每年姚心明生日的时候,他总会在外头远远地看上一眼。
头发越来越白,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这几年姚主母肉眼可见地衰老了,毕竟这么一个大医馆都扛在她一人肩膀上。
其实这个重担应该轮到姚平谟来担了,但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母子俩的眼里都是心疼。
姚心明的手情不自禁地抚摸姚平谟的脸颊,声音中带着些颤抖。
“这些年在外头还好嘛?”
“算是一切顺利。”姚平谟一顿“只是平墅的仇…”
姚心明打断了姚平谟的话:“平墅是为了心中大义而死,况且杀死他的不是人,是鬼,你怎么报仇?”
“有人向我保证了他可以杀死鬼。”
“荒谬,从古至今,鬼都只可以被封印,没办法彻底杀死,你别被人骗了。”
“我心里有数。”
多年不见的母子本该有很多话,却不得不戛然而止。
还是姚萍萍继续说道:“主母,二叔这次回来想要一些药品,有一个孤儿院里很多孩子受伤,情况比较危急。”
“你带着你二叔去仓库吧,带走一半的药品,顺便你也跟着去,你二叔多年不在家,药理上的东西未必有你熟悉,去帮帮他。”
姚平谟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当年把自己赶出去的妈妈,心中的感谢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微微鞠躬。
就这样,姚萍萍和姚平谟叔侄两一人背了一大箱子药往回赶。
城市的下水道大多因为地震被埋没了,姚平谟带着姚萍萍在一条条石壁间的缝隙里穿梭,花费不少时间才回到了破世。
路上的时候,姚平谟已经给姚萍萍打了预防针,现场可能要比陆地上她所看到的惨烈的多,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即使是这样,姚萍萍看到破世内部的惨况时,还是感到心惊胆战。
随处可见的肢体残骸,鲜血将整个废水处理中心的地面浸成了深红色。
不少孩子躺在紧急铺好的平地上哀嚎,他们的身上大多都失去了部分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