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都安故作懊恼,屈指轻轻敲了敲额头,笑道:
“看我这脑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险些忘记了令郎还在狱中,竟劳烦驸马爷亲自登门,实在不好意思。
”
李叔平忍住纠正他用词的冲动,神色稍缓:
“那就请缉司命人将犬子送出吧,我也好带他回去,叫他母亲安心。
”
赵都安却故作诧异,看了下对方空荡的双手:
“驸马爷莫非是空手来的么?”
他嘴角上翘,露出笑容:
“今日那么多来拜访本官的,想请我放人的,可都是诚意十足啊。
”
李叔平愣住了,仿佛难以置信。
前日云阳公主得知消息后,就送信去了宫里,但被徐贞观委婉劝阻。
如此,才耐着性子等了两日,才来要人。
他本以为,凭女帝姑父的身份,赵都安总归要给几分面子。
却不想,这奸贼竟胆大至此。
李叔平眼角抽搐,面露怒容:
“赵都安,你莫非是向本驸马索贿不成!
你好大的胆子!
”
赵都安闻言,脸上笑容也一点点敛去,他缓缓站起身,绕过桌子,逼近李叔平。
惊得斯文的驸马爷下意识要起身后退,却猛地肩膀被一只铁手按住!
无法动弹!
赵都安按着这位大虞驸马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攥着袖中一叠银票,轻轻扇了下李叔平受伤的脸颊,幽幽道:
“我若没猜错,驸马爷脸上这伤,是被公主打的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我混迹京圈的时候,就听秦俅说过,驸马爷是属绿毛龟的,忍气吞声习惯了,我那时还不怎么信,但今日信了。
分明是来救儿子的,却一口一个"他母亲"。
怎么?生怕不搬出来云阳公主压人,镇不住我?
所以说,你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可惜,人实在不怎么聪明。
本官今日给你两个选择。
”
他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和其他人一样,想要儿子,拿钱来赎。
”
顿了顿,他袖口一抖,将巴掌大的金乌飞刀轻轻塞进了驸马湿润的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