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听这歌,总觉寂寥,即便有喜欢叽叽喳喳的郭浅一同听,那种扎根在骨子里的寂寥始终无法排解。
然而今天再听,或许是因为长了年岁的缘故,就算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年少时的那些寂寥感已变得格外遥远。
唱针走完一个轮回,江瑟从唱片的槽纹处托起唱针,结束这一首作为回礼的歌。
她拿起手机贴向耳廓,问电话那头的男人:“回礼收到了?隔着手机听效果不好。”
陆怀砚“嗯”一声:“你要觉得可惜,下回我们再听一次。”
“还好,”江瑟实话实说,“我没觉得可惜。”
总归她享受到了,没享受到的人是他。
电话那头很快又传来一淡很轻的笑声。
男人的笑声伴着电流传入耳道时,不知为何,江瑟仿佛能看见他噙在唇角的笑意。
她半落下眼皮,言归正传:“你找我什么事?”
“就问问你到家没,”陆怀砚轻描淡写道,“看到我发你的微信么?”
他一说,江瑟倒是想起出机场那会收到的微信,问她到没到桐城的。
当时她忙着找江冶,也就没回,之后一耽搁便彻底忘了要给他回微信。
“看到了,”她说,“没抽出时间回。”
被人忽略了个彻底,陆怀砚也没觉生气。
虽然他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耐心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更是个稀罕物。但在江瑟身上,他似乎多了许多例外。
见识过这姑娘提起裤子翻脸不认账的模样,迟回一条微信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男人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斟了杯红茶,轻抿一口,慢条斯理道:“看来我还得再努力些。”
“努力什么?”
“努力赢得一个让你主动给我报平安的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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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江瑟坐在沙发上又听了两张唱片。
听完她仰头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定定望了半晌才起身走进房间,打开电脑上的录像功能。
江瑟看着屏幕上端的内置镜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按下开始键。
“岑瑟,那个人或许出现了,我是说七年前绑走你的真正主谋。除了赵志成他们三个已经死了的人,没有人知道你在那里被喂过三唑仑。假如这一次不是巧合,假如真的是那个人再次出手,我准备拿我自己做赌注,再赌一次。”
屏幕里,眉眼精致的女孩缓慢地弯起了唇角,轻声说:“赌赢了,我带你回来。赌输了,我去陪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