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的人群来到祠堂。兵峰的祠堂是用来供奉墨骆刘洪他们这一脉历代师父先祖的,这里平日除了刘洪之外,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乃是兵峰禁地。而此时,祠堂却灯火通明。刘洪和墨骆站在门口便停了下来,兵峰弟子们站在二人身后,也好奇观望着里面的景象,只见楚云身影背对着众人,他将‘香炉’拿起来,将里面的香灰全部倒出。魏玄看到这幕,吓的顿时倒吸口凉气!这可是兵峰的神圣之地,大哥竟把香灰给扬了,这和把骨灰扬了有啥区别!众人也是神色惊变,刘涛更是气的要大声怒斥,却被墨骆猛地抬手制止,在场之中,唯有墨骆死死盯着楚云背影,神色颇为复杂难懂。楚云早已注意到门口众人,但他根本没理会。他将‘香炉’倒干净后,便放在供台之上,他两指随意一夹,竟从一旁蜡烛上取出一缕烛火来,烛火在他两指缝隙间燃烧,随即他轻轻掷出,火苗竟在香炉底座燃烧起来!这神奇的手段引来人们一片惊呼!以至于,人们都忘了,楚云这是在兵峰的祠堂胡作非为。伴随着香炉的点燃,磅礴的灵气注入到香炉中,在火焰炙热的燃烧下,灵气传来噼里啪啦的作响声,很快竟在香炉中出现了熔浆,而嵌在香炉上的灵武珠,竟在此刻亮起了光芒!“他这是……在铸剑?”
刘洪低声惊呼。这香炉从先祖手中传下来,用来当香炉已有几十年了,他还从未想过香炉竟还能用来当剑炉,这一幕也是令众人看呆,尤其灵武珠亮起时,人们都很是震惊茫然。香炉那颗看似只是装饰品的珠子,竟然亮了!人群中,唯有墨骆复杂不语,他眼珠颤抖的看着,眼角竟涌出泪花来,他已到花甲之年,按道理没什么能让他激动的事了,但此刻却热泪盈眶的如同个孩子。楚云将两块天居断剑掷于炉中,随即弑灵剑划过一道残影剑芒,也没入炉中熔浆中!熔浆传来躁动不安的响声,香炉在剧烈的震荡,在楚云的操控下,弑灵剑贪婪的吸收着天居断剑融化的金属水,弑灵剑发出兴奋的剑鸣嗡嗡声。“这是真在用香炉铸剑啊?”
“我去!香炉怎么铸剑,这不是胡来吗?”
人们见状都小声质疑议论起来,就连刘洪也是茫然疑惑,生怕香炉爆炸,溅起的熔浆将祠堂给点燃了。“闭嘴!你们懂什么!”
这时,墨骆擦了擦眼角泪花,低声怒斥,“那根本不是香炉,乃是我先祖一派传承下来的顶级铸武炉!”
人们瞬间神情惊变,刘洪更是脸色凝固!“师、师父,你当年把它传给我时,就说是香炉啊!”
刘洪结巴道,“你只让我拿它用来供奉先祖祠堂,没说、没说这是顶级铸武炉啊!”
墨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那是你不配!”
“别说你了!就是我!哪怕是你师父的师父!都不配!!”
说着,墨骆深吸口气,目光颤抖的盯着沸腾的香炉,“这铸武炉只有先祖才会用,先祖乃是明末时期的铸武顶级大师,自他死后,这铸武炉便无人会用了。”
“关于这铸武炉,我也只知皮毛,只要炉身上的珠子亮起,就代表铸武炉正在被使用,而几百年来,我们这一脉,不论多么妖孽的铸武师,都无法再让珠子亮起!”
“所以,我告诉你又有何用?”
“我若和你说了,就怕你一辈子钻研进这铸武炉中,一辈子都研究不出使用方法,就此荒废一生。”
“我不和你说,你好歹没这个念想,拿来做祠堂香炉,也算对先祖告慰了。”
刘洪被师父这么一说,红着脸低下头,不过一想,除了先祖之外,历代师祖也无人会用,刘洪内心倒也平衡些许。墨骆炙热的目光盯着楚云背影。“若是让先祖老人家知道,时隔几百年后,有人重新燃起他的铸武炉,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这铸武炉终于后继有人了!”
人们听着墨骆师爷的话,早已震惊的无以复加。刘涛彻底蔫儿了下来,再没和楚云攀比的意思,一位媲美祖师爷的存在,他与之相比,就和碰瓷无异啊!而人群中的魏玄,早已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他脑袋都浑浑噩噩的,哪想到自己大哥在铸武水平上到了如此境界,听墨骆师爷的意思,何止是超过了刘洪大师,甚至都超过了师爷了!祠堂内外寂静无声。人们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去打扰楚云。过了片刻。弑灵剑吸收完最后一滴金属水,它剑身剧烈颤抖起来,随着狂暴的剑鸣声传来,一股银光倾泻炸裂,伴随着剧烈的剑鸣,供台上的牌位全都打翻在地!人们不由捂住耳朵眼睛,刺眼的银光和恐怖的剑鸣差点儿要了众人性命!弑灵剑下品,晋升中品!!这剧烈异象持续了数秒方才平静。待人们睁眼看去,祠堂已是满地狼藉。“抱歉,坏了此地。”
楚云歉意道。墨骆和刘洪对视一眼,颤抖的咽了下口水,赶忙摆了摆手,“先生哪里话,您太客气了。”
这尊神秘大神别说毁了祠堂了,就是把兵峰给踏平了,二人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刚才那恐怖剑鸣与炸裂的银光,足以震慑在场众人了。“这灵武炉可否给我?”
楚云问。墨骆犹豫了下,点头道,“此炉唯有在先生手中,才不至于蒙尘,此炉便赠予先生了。”
虽这个铸武炉乃是墨骆一派代代相传的至宝,但终归落在他们手中浪费了,还不如借此炉结一份善缘。楚云含笑,“那就多谢了。”
刘洪紧张的搓着手,小心翼翼问道,“我可否问先生个问题?”
“说吧。”
“灵武该怎么使用?您知道吗?”
刘洪期待的看着楚云。楚云却惊讶道,“此地有灵武?”
刘洪尴尬的笑着点头,“有一把灵剑,但不晓得使用方法,还望先生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