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一挑眉看向张卓,问道。“是私下里叫的,还是大张旗鼓叫的?”
张卓立刻说道。“是私下叫的。张青偷偷的跑去太医院,请的还是江太医。”
他顿了顿,这才小声继续说道。“师爷在庑房已经歇下了,并不知道。”
进忠一愣,师父和马佳贵人的事没谈妥?他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私下叫的,就当不知道吧。”
不过是一碗鸡绒粥,进忠很快便吃完了。容雅将食盒收拾了,进忠说什么都要把她送回去。
好说歹说,她只得答应。直到回了屋睡下了,进忠才趁夜又回了养心殿偏殿。
第二日一早,马佳贵人悠悠转醒。冬雪见她精神好了些又有了胃口,才伺候她用了早膳又扶着她到软榻上歪着。
瞧着马佳贵人透过窗棂,看着外面的雪景昏昏欲睡,冬雪一脸担忧。“主儿,昨儿李玉公公就那么走了,难不成他是拒了您?”
马佳贵人勾了勾嘴角,微微摇头。“他哪那么容易就会答应?那好歹是御前大总管,什么没见过?哪里会因为我这一番话就放下戒心?
昨儿闹了那一出儿,不过是想着叫他心疼我两分罢了。
如今他也知道,以前惢心做的那些事儿其实都是我做的。他心里又对我多了这两分心疼,这已经够了。
他心上的壳子呀,总要一点一点儿的敲碎才行。过犹不及!”
冬雪欲言又止,半天才忍不住说道。“主儿,怎么就非得李玉公公呀?进忠公公、进宝公公不是也挺俊俏的?”
马佳贵人抬眸瞧着冬雪。“紫禁城里,长得俊俏的太监多的是,可偏偏我就喜欢他那张脸,有什么法子?
原本我也没想做皇上的妃嫔,我这张脸在后宫里压根儿就走不远。
原只想着使个什么手段和他做了对食也算我得偿所愿了。可谁知道他却多此一举,把我送到皇上身边儿去。
这皇上的嫔妃是那么好当的?他坑了我,就得拿自个儿来偿,有什么不对?”
瞧着冬雪还想说话?马佳贵人摆了摆手。“今儿御膳房送来的早膳还有问题?”
冬雪立刻点头。“是,那送膳的小圆子传了话,是半路上慎贵人的贴身宫女新燕直接将药给了送膳的管事马公公,马公公亲手下在饭食里的。
他虽避着人,可每次送膳时,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足有十个,日日下药,又怎会看不见?
只是他们下这药也没有毒,只叫主儿孕吐再加重些,平常吃不进东西。江太医已给主儿诊了几次脉了,也没瞧出来。”
马佳贵人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说道。“他自然是瞧不出来。这药本是咱们马佳氏的密药,几经周转才送到了慎贵人的手里。若是叫江太医轻易的就查出来了,还叫什么密药?
且再过几日,既要爆出来,总要让这石头丢出去多打几只鸟儿才好。”
容雅醒的早,她见进忠睡得熟,便悄悄起了身去了御膳房。
今儿御膳房有皇庄刚送过来的黑鱼,一条条膘肥体壮,十分凶猛。
这黑鱼刺少,肉又鲜嫩。或是下锅子,或是熬粥都好吃。
容雅索性买了两条,叫案上的太监帮着切了片儿,又买了些芽菜,一起送回了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