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羽顺着铁叔指着的方向望去。
只见铁匠铺一个小隔间内,一坛炉火在燃烧着,炉内的火焰是紫色的。
炉火上架着一把阔刀,此刀古朴沉着,整个刀身透漏出一股浑厚沉重的气息,刀锋上刻印着诸多密集繁杂的符文。
这些似由一个个深奥古文组成的符文,如蛛网一般缠满了整把刀的刀锋,仿佛是一个封印般。
对于这把古朴的阔刀,石羽印象也是颇为深刻的。
因为只有在这把阔刀上温过的酒,才能被称为刀烧酒。
他第一次见这把刀时,无法形容那种感受,仿若整个苍茫压向了自己,古意沧桑,令人窒息。
但只有第一次,而后再见此刀,除了那刀锋上的古符文令人目眩,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似乎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凡刀,最多就是有些年头而已。
他不知铁叔从哪得到的这把刀,他也曾问过,可铁叔不答。
铁叔是爱刀之人,尤为爱此刀。
可眼下此刀的刀身上置放的不是酒,而是一口青铜鼎。
其内盛放着满满一鼎的兵器淬火所用之水。
石羽算是看明白了,这三炼之法的二炼筋骨,铁叔是打算将他如以往温酒般,将其温在这青铜鼎中。
下方用紫色炉火煅烧着,便如锻造一件兵器之前,需得熔炼一番。
石羽脱去上衣,露出上半身线条分明的精瘦肌肉。
他穿衣时虽看起来略显瘦削,可一显露出上半身,却能感觉到那肌肉中所蕴含的爆发力。
这也是多年锻炼,在一次次的锤炼兵器中,所打磨出的良好体魄。
若不是石化病一直不曾根除,还时不时的折磨着他,体魄当更上一个台阶。
石羽走近火炉,从青铜鼎一旁的扶梯爬上去。
他看了一眼鼎中之水,就是铁匠铺中平日里用来给兵器淬火的水。
但这水很是奇特,无论寒冬还是酷暑,此水都是冰寒的。
且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寒。
原主曾问过铁叔这水是从哪儿取来的,因在青石镇他从未接触过这种奇特的水。
在其它家的铁匠铺中,用来给兵器淬火的水,也只是普通百姓日常饮用之水,没有不寻常之处。
唯独铁叔这里例外。
铁叔当时只是回了一句。
“从镇子东边几十里外的寒潭中取来的。”
石羽轻缓地沉入寒水中。
下方的炉火虽盛,可无论怎么灼烧,寒水没有一丁点沸腾的迹象,甚至不曾升温,依旧寒冷彻骨。
寒水虽不曾升温,可炉火传来的高温火焰因子,还是透过青铜鼎渗入寒水中。
只是奇特之处在于,寒水的冷寒与炉火的灼热,却是并不相融。
当这两股对立的能量无法相融,无法宣泄时。
一触碰到石羽的身体,便似找到宣泄口一般,冷与热便一同传入他的身体之中。
而石羽的身体便成为了容器,被迫吸收着两股极端对立的能量。
这冷和热也交替涤荡着他的血肉、经脉、筋骨。
使得身体各处还残留的石化部位,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