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精后期的张非,竟然让张家第一天才有这样的期待,究竟是兄妹间顾及感情,还是张非真有这个实力呢?
张开真人只觉这斗法大比,大概是除了张扬真人六十年前参加仙军之后,张家最热闹,也是最有意思的事了。
随手抽起对赛表,张开真人扫了一眼张非的淘汰赛对手。
“非儿的第一个对手,张涛?嗯,前几年刚进晋的化炁初期,如果境界还未稳住,非儿倒也是有取胜的可能,如果得胜,接下来的对手应该是……”
“张中恒,对上张中恒,估计非儿的斗法大比也应该到此为止了,可是如果真像婷儿说的,再打败张中恒的话,进入四强,最有可能面对的对手是……”
张开真人看了看后面的对手,对比一下他们之间的实力,再推出有可能得胜的人。
“张包?竟然是张包?半决赛对张包,婷儿那边几乎没有对手,直扫到决赛是毫无疑问,那如果非儿再胜了张包,那决赛就必须面对张家的第一天才了。”
张开真人苦笑看着张婷的背景,“婷儿,你还真是给你哥出了道难题,你期待跟你哥在决赛时对决,这不是把你哥往火坑里推么?”
“不过,如果非儿真的一路取胜,那这斗法大比,可真是挺有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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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弥漫。
张非坐在床上,双眼发直,盯着空空的屋顶,满脸的茫然。
“竟然会连觉得睡不着了!”
张非苦笑。
昨晚他依旧是去野猪山修炼,可是回来之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全身精力充沛,躺在床上,反而是如蚂蚁咬噬身体般,怎么躺都不舒坦。
翻身起床,梳洗换衣,在看向铜镜时,却发现自己两眼通红,还有丝丝晶莹的液体直直地从脸上滑落。
“二十年了啊……”
张非右手抹掉泪痕,可是又有新的微咸液体渗出,顺痕流下,砸落地面,向四面八方迸散。
摸着脸侧的右手,也颤抖起来。
“我这是在怕么?”张非看着颤抖不已的右手,心里反问。
“是二十年的白眼、冷视、如看傻子一般的眼神,让我怕了?是二十年的父母叹息、惋惜、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我怕了?是二十年的自我鞭挞、自律、疯狂地压迫自己,让我怕了?是怕了,还是累了?”
张非勉强控制着颤抖的右手,平静地抚上了肥胖的脸,“二十年来,我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我日夜颠倒,进野猪山苦修,所为何事?我食无定时,只在无人之处进食,所为何事?我疏远双亲,平时尚不敢与人多聊一句,所为何事?”
“昨日种种,如附骨之蛆,梦里徘徊,仍不敢忘……”
“今日,我要告诉张家、张家村、涿郡、散仙界、修真界,失去的一切,我要拿回来!”
“斗法大比之后,我要让你们旧话重提,重新正视起我来!”
“我要从你们口中,重新听到天才二字!然后……”
张非眼睛平视前方,带着一种傲视天下、众生跪伏的凌厉气势!
“我~要~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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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烈阳炽热,晒得在远处观看的村民们一阵头晕,张狗剩连忙叫人拿了三把挡日伞,一把挡自己,两把挡准备进入张家修真的两孩子。
现在这两个孩子可是他的心头肉,他恨不把这两个孩子捧在手心里呵着。
张家最后所选定斗法大比的场地便是在野猪山下,一处极为空旷的空地,毕竟这里离张家村最近,也宽阔无比,随便划出个大致地范围,便可以于其中对决了。
“人到齐了没?”张开真人问道。
三代弟子你看我我看你,这问题问得真有深度,这人到齐了,你也没说叫谁答。这人若还没到齐,如果不是万事通,也未必三代弟子都认识,这想答也答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