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尹衡没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拿着火把。
李傲琼在前面带路,这次有了火把,走得也顺利多了,平台很窄,四个人并排而立,空余的地方就不多了。
“哇,好高啊。”任航看看脚下深不可测的深渊,又看看那棵很大的青松,斜斜的长在峭壁上,上半部被浓雾淹没,“师姐,你掉在哪儿?”
“树梢。”李傲琼现在看着还有些后怕,将自己如何从上面下来的情形说了一遍,“若不是师父的药丸保命,估计我已经和那个包袱一样散落深渊了。”
“不许胡说。”季晨紧紧挽着她的腰往洞内靠去,以前就曾听她说起过如何逃生的事,没想到今天亲身一见,才发现当时有多凶险。
“走吧。”尹衡也禁不住叹息,也为李傲琼的坚韧感到骄傲。
回到水池边,尹衡又将自己关在了石室里,只留下其他三人无聊的坐在那里闲话,任航待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转身进入卧室躺到石床睡觉去了。
“琼儿。”水池边只剩下两人,季晨将李傲琼搂在怀里,脸深深埋入她的颈项,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
“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是因为你。”李傲琼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双手楼着他的腰,“我……掉下来的时候……看到你的泪了,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活着去找你,只要能待在你身边,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是扮成男子,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就好。”
“傻琼儿。”封住她的话,季晨忍不住将深深的恐惧都化成泪水,顺着脸颊划向她的唇……
正文 四十、任航身世
尹衡在放石棺的石室里久久没有出来,点燃的火把已经燃烧了一半,李傲琼三人坐在石桌面默默的注视着坐在石碑前的尹衡,只觉得他一下子苍老了,落魄的背影显得更加的单薄。
“唉……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幽幽的叹息从他口中飘出,回旋在耳边,李傲琼有些难过,她知道,思念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不知道师父这些年是怎么将这份刻骨铭心的痛深藏起来的。
“任航。”尹衡很少叫他全名,他的严肃让任航愣了一下。“过来跪下。”
“师父?”
“跪下!”尹衡提高声音,声音里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喔。”任航从没见过他这样,只好乖乖地跪在石碑前。
“唉。”尹衡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中的悲切让在任航侧目,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见过师父这个样子,“航儿,给你的亲娘嗑头。”
“师父?”此言一出,让其他三人大惊,任航呆呆的看看尹衡又看看碑上的字,“师父,你不是说我爹娘很早就死了吗?怎么会?”
“是啊,师父,梁艳儿的书中不是说生了个女儿吗,师弟怎么会是梁艳儿的孩从?而且年纪似乎也不合啊?”李傲琼不可置信地看着尹衡。
“没错,任航就是梁艳儿和先帝所生的儿子。”尹衡忍着痛苦再次肯定了任航的身世,“他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岁,是季晨的五弟。”
“啊?”季晨呆呆的看着任航,没想到他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弟不是二十一吗?怎么变成二十三岁了?”
“唉。那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才瞒了两岁。”
“可是。这怎么可能瞒得住?”李傲琼觉得不可思议。长大了瞒个两三岁是没问题。可是小时候怎么瞒?
“唉。他从小长得瘦弱多病。所以我才让他从小习武强身。流云谷就我们师徒两人。瞒个两岁又有何难?”
“可是……”李傲琼还是想不透。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就连艳儿都以为当年生地是女儿。而不是儿子。”尹衡慢慢叙说着那段鲜为人知地往事。“我早就发现梁丰等人地阴谋。可一直苦无证据。只好暗中盯着他们。当年梁丰送艳儿入宫。我以为她也是梁丰地同党。便处处留心。那年我发现梁丰在暗中四处打听即将出生地女婴。便偷偷地跟在后面。果然。艳儿分娩那日。他在宫中地内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竹箱子。鬼鬼崇崇地进了艳儿所住地宫里。我便潜在了屋顶监视着他地一举一动。艳儿产后虚弱晕了过去。稳婆便将她所生地婴儿交给了那个内线。我才知道这竹箱子里装地居然是个刚出生不久地女婴。”
“……”任航呆呆的跪着,不知所措。
“我见那人提着竹箱子出去,便跟在了他身后,当时夜已深,宫门紧闭,他一时出不去,便将竹箱子藏在了冷宫边的一个小屋里,趁他不在的时候,我便将竹箱子偷了出来。”尹衡顿了顿,“当时因为不知道艳儿的企图,便一直没将孩子送回去,放在一家农户中寄养,后来,我才知道梁丰的目的,他是想将孩子换出来,从小培养,等时机成熟便立这孩子为太子为他所用,自己也好独掌大权,我这才知道艳儿只不过是梁丰的一颗棋子罢了,便对她起了怜悯之心。可是如果此时送回孩子,不仅不能揭穿梁丰的阴谋,反而会找草惊蛇。我便偷偷找机会向先帝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