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都在啊。”夏常侍向屋里的人拱了拱手,目光一个个扫过去,点了点人数。
“倒是一个不差,都带走吧。”他回头对全副武装的士兵道。
“夏常侍这,我冤枉啊!”有人不甘心的大喊。
夏循笑得客气:“今日是初三,离休沐还有几天,几位大人就跑出来寻欢作乐。而且……”夏循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掌班,后者吓得抖如糠筛,只差没跪在地上。
“官员狎伎者,轻则贬职三等,重则流放,这一条,我应该没背错吧。”
“夏常侍冤枉啊,我等没有狎伎,这、这都是误会!”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诸位与我说这些,我也不是管这事的人。不如诸位留心脚下,好好走路,外面天还黑着呢,路可不好走。”
说罢,夏循又嘱咐押送的武官:“虽说没穿官衣,可毕竟也都是朝中有名有姓的官员,留神别伤了。”
转身又对已经跪在地上的掌班道:“这一场赚了多少钱?”
掌班猛地抬头,还以为事情有转机,连忙交代道:“百两黄金,大人大人您听我说,是他们非要给,非要来,说是借小的这么个地方商议紧要。”
掌班越说越笃定:“大人,小的是被要挟了啊,大人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带走。”夏循揉揉耳朵,不耐烦地道。
不管掌班在他身后那如杀猪一样凄惨的哭喊声,夏循转身对屋里剩下的倡伎们道:“没你们的事了,散了吧。”
说完,夏循便匆匆忙忙打马回宫述职。
一路快马飞奔,等夏循踏进永安宫,院子里的滴漏还未到寅时。
皇后卧房里的灯却已经亮了。
他连忙拦住拎着茶壶出来的小宫女。
“娘娘一夜没睡?”
“正是呢。”小宫女一脸担忧地看看门内,又小声对夏循道,“娘娘在看宫外来的急件。”
夏循点点头,示意赶紧去做自己的事,自己整了整衣冠,轻手轻脚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娘娘,臣回来了,人都抓住了,一个不少。”
“你办事,我从来都是放心的。”
云桐已经梳起了头,披着衣服坐在妆镜前看折子,妆镜旁有一摞奏折叠放得整整齐齐,几乎与之高度持平。
“云权果然长了一对顺风耳,你前脚刚出宫,他就将这封折子递进来了。”
云桐笑着指了指放在一摞奏折之外的那一封。
“看看。”
夏循小声称喏,双手拿过奏折快速看了一遍。
“这是……”夏循半天也没说出下半句。
云桐的手放在桌面上,手心里握着一串菩提子念珠。
“你人都还没抓到,他就把这些人的去处都安排好了。”
“都是些富庶的地方。”夏循迅速抓住了重点。
云桐嗤笑一声:“真是我唱白脸,他唱红脸。我下旨贬官,他上手捞人。”
“娘娘息怒。”夏循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