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工钱的事。”王琵儿提醒道。
文三冰笑了,他算看出来了,三个姑娘里就数这个最难缠。
“我正要说这事呢。”文三冰认真道:“若是你认字会写字的话,我这儿倒是还缺个帮着写库存的。”
周春儿的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她低下头小声坦白道:“我不会……”
“一言为定。”王琵儿立刻道,然后她拿起工钱,就与阿四一起拖着春儿回去了。
“不会咱们就学啊,我和琵儿教你。”阿四安慰道。
眼泪在周春儿的眼眶里打转转,她吸吸鼻子说:“你们、你们对我真好。”
“我们吃一起住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阿四又看看王琵儿,“是不是?”
“嗯。”王琵儿轻轻点点头。
她们身后,文三冰一直注视着她们,一直到她们消失在街角,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我说她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是那个跑到沛南卖药的孩子……唉,果然……”
当初文三冰为了让他们父女俩把黄塘的人都骗到沛南来贩药,可是给了一大笔钱。
就算黄塘的县令天天收税,这些钱也足够他们一家人过几年日子。
结果转脸就把钱都挥霍了,把女儿卖了。
“可真不是个东西……也不怕遭雷劈。”
*
一声闷雷炸开,雨水如同瓢泼般从天空倾泻下来。
码头上的匠人们顾不得淋雨,扯着油布将修码头的器械遮盖好。
沛水上起了风,卷着雨,吹过码头上摇摇欲坠的棚户,吹散大街上的人群,撞在衙门的黑瓦白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桃珠费力的关上窗户,桌上的供词已经被吹飞大半。
只剩下云桐面前的一张,被她用手护住了。这些都是这几日云松的手下按了手印交代的供词。
她带着两个侍女在衙门里足足看了两天。
“姑娘,有了这些是不是就能治他云松的罪了?”
梨果一边拾起地上的供词,一边义愤填膺地问。
“足够了。”云桐将手里的那份递给梨果。
“为什么他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有人愿意把他藏起来。”梨果越想越气,“到现在都找不到,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云桐接过桃珠奉上的茶水:“跑了也能抓回来。”
情况已经比云桐预想得好很多,那些跟着云松喝汤吃肉的云氏族人,虽然把他藏了起来,却并没有人胆敢跳出来向衙门施压,或者找上门来。
“况且他又跑不了。”
云桐知道云松躲在哪里,只是她并没有必要现在抓他。
当务之急是把云松在码头上的残余势力清除掉,再补上她信得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