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这个伪装,卢扬肯定能识破。
“等开春吧,大冷天的,谁愿意天天往外跑。等开春我们去踏青的时候,你看看要不要跟着一起来。”
“好呀好呀。”南宫蕙连忙点头,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云桐一听就知道,这恐怕才是真正的理由。
“你也知道南宫家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就连祭拜祖先的时候也从不铺张供奉,更不用说卜筮蓍龟之类的事情。但是我听说卢扬知天,能卜凶吉。”
“这是怎么传出来的?”云桐不禁好奇。
卢扬在云府里生活,虽然不热衷与云府的姐妹们亲近。但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几手推演算卦的功夫,这让几个孩子对她十分好奇,天天缠着她问东问西。
小孩子能问的有限,不是找跑丢的猫,就是找弄丢的物件,再有就是算明日下不下雨。
卢扬虽然都算得极准,但云桐看了几遍就明白了个中关窍。
所谓算命打卦全凭说话,卢扬不过是根据孩子们的描述与她们平日里的习惯,指出几个最后可能掉东西的地方让她们去找。
至于晴雨,卢扬也教了云桐,只要知道云与风变化的规律,谁都能说得准。
然而南宫蕙嘴里的“知天”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说她通晓鬼神?”云桐摇摇头:“我不觉得她会这些。”
甚至连找东西这种事,卢扬也偶有失手。她还要故作高深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多了就要受惩罚,所以她不能都算得准,来给自己找补。
南宫蕙不再说话,默默的啃完一盘酥饼,才憋出一句:“要不你问问她。”
“我问你不就行了。”云桐立刻道,“你若是觉得这是在背后说人是非,那你就不应该提起这事。”
“是我不好,我就是憋太久了,总想找人说说话。”南宫蕙先承认了错误。
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喉咙:“这事,我也是听我大哥说的,他在我娘与我们的叔母聊天时偷偷听了一耳朵。”
“说是卢家的大小姐抓周的时候,抓中了一面雕龙铜镜,竟然开口说出一句‘物盛而衰’,那一年先帝与先太子前后病倒,不就应了这句话。”
“抓周的时候,怎么会出现雕龙铜镜?”云桐不解。
“这就是最玄乎的地方,卢家查遍了所有人,也不知道这枚铜镜是谁带进来,放在抓周台子上的。”南宫蕙不由自主压低声音:“甚至,在卢扬抓起铜镜之前,都没有人发现有这么个东西。”
“我们家从来不许说这些鬼神之事,哥哥去问我娘的时候,还被狠狠骂了一顿,不许他再往外说。”
“然后你哥就告诉了你。”
“我又不是外人。”南宫蕙理所当然道。
“这事还有谁知道?”云桐问。
“我只告诉了你。”南宫蕙见云桐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连忙道:“画眉肯定知道啊,她和我是一块儿的,她不算。其他就没有别人了,真没有了,你也千万别往外说。”
云桐没往外说,她甚至没有去问当事人。
因为她见到卢扬的时候,后者给她带来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消息。
“根据我的推演。”卢扬指着她写在纸上鬼画符一样的东西,“许是要有天裂之相。”
“天裂见人……”兵起国亡。
云桐没有说下去,反而问:“这也是能推算出来的?”
卢扬点点头,递给云桐一沓宣纸,上头都是卢扬的演算。
“不可能。”云桐笃定道,她上辈子可没听说何处有天裂。
“再一年,咱们且看看就是了。”卢扬笃定道。
云桐沉默下来,总不能她重活一次,就让天道也跟着更改了吧。
她忍不住追问:“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不是给你看过了吗。”卢扬重新摊开算纸,“看到这个了吗,最早记载的天裂是三千年前,接着是这里,还有这里,每一次天裂都发生在天狼犯九皇之后。”
卢扬又翻开天狼星的记载,“天狼的记载更多,每次天狼犯九皇的相距四百五十五年,下一次就是两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