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循穿过哨站去找沉理,一路上,士兵们在忙着修筑工事,清理沙土。
“将军!”
沉理又上了哨塔,在上头给地板补钉子。
夏循喊他,沉理把锤子往腰上一挂,攀着绳子滑了下来。
“怎么了?”
“物资有问题。”夏循小声道。
“咱们对雍州的气候不了解,一直以为费祖保送的物资够用还有一点富裕。”
“但是,这段时间风暴越来越频繁,每次运来的物资都不够。”沉理皱起眉头。
“是刚刚好,能撑到下一次物资来之前。”夏循抬头看了一眼忙碌的士兵,“我不知道你们打仗的怎么分配物资。可若是按照宫里办大事时的份例,费祖保给咱们的物资,必须要精确计算分发下去才能保证不会断粮。”
“我算是羽林军里这方面学的比较好的。”沉理笑了笑,“我家跟季家有旧,学的是他们家的不外传的兵书。”
夏循愣了愣:“那季家岂不是每年能省出不少粮草?”
京城对北地还算大方。
沉理高深莫测地看了夏循一眼:“你以为。”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与夏循耳语,“季家富得流油,我爹娘一心想把我妹妹嫁给季望乡,做小都行。”
接着沉理话锋一转:“你是觉得费祖保那孙子,故意克扣咱们的物资,跟咱们找不痛快?”
“若只是看不顺眼也好,等咱们走了也就行了。”
夏循忧虑道:“我总觉得费祖保算得比咱们更精细,每次要卡在咱们为粮草担惊受怕的时候,送一批过来。次次如此,我看他们的军需官都顺眼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
“他是在训狗。”夏循看向沉理,“他是要让咱们知道跟着谁才有饭吃。”
沉理嗤笑一声:“他算什么东西。”
“大漠要入冬了,你知道大漠的冬天什么样子吗?”夏循轻声问。
沉理骂了一句。
“这怎么办,皇后让咱们听王厚福的,王厚福手一转,把咱们踢给了费祖保,岂不是要被姓费拿捏到死。”
“你有信得过的人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能做骑传的倒是有,你要给皇后送信?”
夏循摇摇头:“不,皇后娘娘与这边牵扯太多,不一定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所以?”沉理挑眉。
“咱们得找真正能救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