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存信带着武正己一路护送马车,来到费祖保的营帐前。
溶溶想着如何能吸引武正己的注意力,让他往自己这边看一眼。
然而武正己像跟木头一样,对马车发出来的噪音充耳不闻。
溶溶担心他身边的那些士兵注意到响动,试了几次就作罢了。
这可怎么办,干脆把信物丢给他?
溶溶刚把那枚小小的金云取出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东西太小了,丢出去落在地上打十个灯笼都不一定找的见。
她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她已经找到了人,那就不用急于一时了。
眼下,先过了费祖保那关再说。
“要是一见费祖保,就没命了,那还不如不相认呢。”
马车一直走到了营帐中,溶溶下了车,就看到摆在营帐中央的一幅恶虎下山屏风。
“请姑娘稍作等候,将军还在巡营。”
送她来的婆子只剩下一个看着她,另一个,溶溶想,恐怕是去向费祖保通风报信去了。
溶溶四下打量营帐中摆设,当中这面大绣屏自不必说,一看就是京城绣娘的手法。桌上的铜香炉上有精美的兽面纹,走近了溶溶才看出来,这哪是铜的,明明是金子打的。
还有墙面挂的十八般兵器,溶溶虽不全认得,但也知道这些精钢精铁的玩意儿造价不菲。
“这些都是高家的东西,姑娘可看着眼熟?”
正主来了。
溶溶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来人。
第一眼,就把她看愣了。
“你……你就是费祖保?”溶溶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布衣书生,与那个情报里枭首毁尸的煞星联系到一处。
“如假包换。”布衣书生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给溶溶看。
动起来,就更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溶溶想,费祖保如果长这个样子倒是符合他最开始的身份——被逼上绝路的小吏。
她突然想起柳铭,实在是这个费祖保跟柳县丞也太像了,都是一副打打不过吵吵不过,只会慢悠悠地与人磨道理的文弱样子。
“那么姑娘可是高兰猗?”
“当然不是。”溶溶痛快地承认了……
一半。
“我是高家收的养女,准备送进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