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气晕了,凌初半点不同情。
带着人,将夏大庆家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把搜到的东西全都合计了一遍,也还不够抵那一叠借据的钱。
“这些东西,最多也就价值两千两,还差五百多两。”
夏大庆夫妻两个听完凌初的话,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他们一家费尽心思谋来的一切,全都没了。
夏大庆黑着脸,怒不可遏地朝凌初怒吼,“你别欺人太甚,我家值钱的东西全都被你抄出来了,连半个铜板都没了,你还想怎样?”
面对夏大庆的怒火,凌初连半根头发丝都没动,“你们一家子对夏至家谋财害命的时候,怎么不说欺人太甚?你们家这些钱财是怎么来的,还需要提醒吗?如今不过是将这些东西物归原主罢了。”
害死了她爹娘,如今还敢吼她家姑娘,夏至气得对夏大庆破口大骂,“你才欺人太甚,你全家都欺人太甚。你们不但假冒我爹的家人,还谋财害命,害死我爹娘,你们猪狗不如,畜生都比你们有良心。”
“就是,张婆子这一家,简直是黑了心肝。若是假冒夏有新的家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谋财害命。”
“最可恶的是,竟然还将夏至那丫头迷昏卖给人贩子,夏大庆和刘氏这是要亲手将人家小姑娘推下火坑啊。”
“啧,我家狗都比这一家黑心烂肝的玩意有良心,我给它扔一块骨头,还知道朝我摆尾感恩。这一家子完全是吃人不吐骨头啊。”
……
王家村的村民纷纷朝着张婆子一家破口大骂,夏大庆刘氏她们脸色黑得跟墨汁有得一比。
“那刘氏从来都没有干活,反而一天到晚揣着一兜瓜子村头村尾到处闲磕牙。她那磕的哪里是瓜子,分明就是夏至爹娘的血肉啊。”
“可不是,原先我还羡慕这刘氏命好,不但家境好,还不用下地干活,家里还有花不完的钱财,没想到那些钱原来是靠谋财害命得来的。”
“不是还欠着几百两吗,那刘氏身上不是还带着银镯银耳环,这怎么也值点钱。”
夏至听到那些村妇的话,往刘氏身上一看,果然看到她身上带着几样首饰。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即朝刘氏走过去。
刘氏抹着泪对夏至哭求,“夏至,你行行好,给婶子留点东西吧。婶子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你把东西都拿走了,你让杏花和东明怎么办啊,你忍下看着她们饿死吗?”
夏至朝刘氏叉腰怒骂,“你让我行行好?我娘缠绵病榻的时候,你一天到晚跑她床上说那些诛心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行行好?
你们下手害我爹从梯子摔下来不治身亡的时候,你怎么不行行好,给他留一条命?我娘怀胎八个多月,你们想让她一尸两命的时候,怎么不行行好?把我迷昏卖给人贩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行行好?”
夏至一连串的质问,直问得刘氏抬不起头。
想起自己一家的悲惨遭遇,夏至就气得不行,丝毫不顾刘氏的求情,将她身上的首饰全都撸了下来。
张婆子身上戴的几样首饰,夏至也没有放过,全都摘了下来。
刚醒过来的张婆子,发现身上最后值钱的东西都被夏至抢走了,一口气上不来,又晕了过去。
尽管气恨交加,但夏大庆一家子忌惮宁楚翊和那些锦衣卫,并不敢将东西抢回来。
夏大庆阴沉着脸,让刘氏和大儿子扶起张婆子,准备带着一家子离开王家村。
却又被凌初拦住了,“且慢,你们还不能走。”
眼见千方百计谋来的东西,转眼一场空。
如今还被拦着不让走,夏大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还想怎样,非要逼死我们这一家子才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