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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9(第1页)

的冰霜,而钉在上头的玉钗子俨然纹丝不动,里头也未传来折断的声音,仿佛就此契合了一般。33kanshu我敲去了指尖上结的薄冰,微微皱起眉头来,这得是要有多快的速度和多大的力气,才能将玉钗钉进这坚硬的杨木棺材而不折断?

清风的面上倒无多大惊讶,只撤回了我的手去,在我耳畔便低低警告了一声,“别乱动,这里头的阴气能要了你的小命!”又有意无意地转头问小丁道,“那前头染了疯病的花家的胭脂铺掌柜,现在情况如何?又在哪里?”

小丁不由自主地瞧了一眼后堂,复低声答道,“花掌柜还是老样子,神志不清的,薛大夫上月底便把花掌柜送去了外头的别苑里,还花大笔钱雇了人照料着,估摸着已经足够到老了。”

“……原是他早就预料到了。”清风了然地低叹一声,又看了看一边的香篆,轻轻拍了拍小丁的肩,“时辰已到,出殡吧。”

小丁扶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垂手道,“是。”

根据遗愿,薛恒的墓地选在后山的一片桃花林中,小丁伏在新辟的坟头上哭得死去活来,一时送葬的人群中也是一片啜泣声凄切,而后人群悉数散去,只余了我、清风,还有小丁。待小丁哭够了,我与清风一左一右地扶起他准备回去时,他突然失神地望了我一眼,喉间尚余留着几分哭腔地嘶哑道,“阿若,我以后就不是薛家的孩子了。”

知晓他是在说柳家夫妇收养的事情,我愣了愣神,不禁有些默然。是,柳家夫妇再如何良善,但也不可能收一个外姓的孩子,小丁若是过去,定是要改成柳姓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迎合地点了点头,难过而别扭地劝道,“哎,别哭了,别哭了。”

一边的清风太息着摇摇头,不忍地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

青鹭自那天露过脸之后就很少再出现,大半时光都是安静地与眉娘一道待在卧房里,倒也并非是做旁人臆想中的那春闺风月之事,只是为眉娘一日一日地抚琴,犹如疯魔了一般。我不知这是眉娘授意的还是只是青鹭特有的爱好,只知道眉娘从此再也不出门,只守在卧房里,借着烈性的酒劲昏昏沉沉地听他一曲接着一曲地奏琴。这么一待,常常便是整整一天。

而青鹭手上的那把时时刻刻抱着的青桐木瑶琴分明断了一根弦,然而却依然能在他纤长好看的手指下演奏出绝妙的音调,犹如回风转雪,泠泠动听。

我进去奉茶时曾看过一眼,镂空铜兽香炉里头焚起的细香袅袅中,是青鹭他那白瓷般细腻的手指在那把断弦的瑶琴上不住翻飞着,在不住变换的华丽指法下似乎要开出一朵朵美好绝艳的阿芙蓉来。而青鹭永远安静地垂着描得细长的眉,无论指法再繁复,曲调再哀婉或雄壮,唇角也始终浅浅弯成一个最合事宜的弧度,至始至终,都笑得无比妥帖。

我在半倚着床榻悠悠假寐的眉娘面前的案几上轻轻地放下茶盏,在逐步退出门外时,终究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青鹭他整个人让人感觉就像一只做工太精致的傀儡木偶,无论眉目刻画勾勒得再美好,关节安装得再灵活柔软,也终归只是一件美丽而不真实的死物。

不知道眉娘是否也发现了这一点,只知道她日复一日地喝得越来越醉,每日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青鹭依旧敛着眉为她奏琴,即使在眉娘昏睡过去时也依旧如此,似乎永远也不会感觉疲惫一般,指下的曲调也向来一丝未乱。

然而这次琴声却骤停,正欲掩上门的我不禁转头疑惑地看去,是青鹭站起身,出声唤住了我,“阿若姑娘可是对青鹭有什么意见?”

我本想装作听不到,然而两厢眼神恰巧对上了,便不好再明目张胆地无视,仿佛当场被抓包一般,我不禁有些尴尬,呐呐道,“不,很好听。”

“那姑娘方才为何叹气?”

……这厮耳朵怎么那么尖。

我叹了口气,沉吟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青鹭,虽然我不太懂琴,但是却也可以听的明晓……你的琴音里,没有心。”

琴在不同的人手上可以展现不同的心境,人或许为知己而奏,也或许为恩客而奏,再或者为自身而奏,但终归都是有意有心的。哪怕是琴艺再拙劣的人,也能在铮铮不成调的曲子里头寻出他的几分烦躁或抑郁之情。

然而,无论青鹭奏的是欢快或悲伤的乐曲,也无论是缠绵婉转的情歌还是豪迈雄壮的战谣,旁人都无法在其中窥测得到他琴声中流露出的丝毫情绪,似乎他便是单纯为了奏琴而奏琴,如青鹭那碧色通透的眼眸一般,乍一看着实美得惊人,却实实在在的毫无生气。

我不知道是不是控制不在手下的弦中流露情绪的人便算得上是其中的高手,但是我却很明白地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冷静理智到极致的琴音。在我看来,人是有血有肉的,喜怒哀乐才是一个人正常的心境,如果连这种人气儿都能时时刻刻地精确控制住的话,那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第七章撕破脸面

“心?”青鹭毫无薄茧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瑶琴上那根断了就再未续上的琴弦,尖锐的琴弦截面刺进他的指尖,凹下一个深刻的白点,而后又恢复正常,连一个红印子都未留下,而他面色淡淡,“何用?”

我觉得他的问题隐隐有些可笑,又似那些成日尽写酸诗的文人墨客一般矫情难耐,只毫不客气应道,“当然是活着。人没有心便活不了,你说这用处大不大?”

他倏地轻笑一声,虚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青鹭鸟无心,冷血,不照样可以活下来?”

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小倌竟也知晓青鹭?我望了望窗外明净如洗的天空,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心里隐隐觉得他这个名字或许并不是巧合,顿了顿声,口中仍辩道,“那是畜牲。”

青鹭便没有再应我,只整了整衣裳,起身离开了座下的蒲草软垫,走至眉娘的案几前重新跪下,素手柔柔地执起一只黄铜香匙,又启了一只琉璃香奁,细细挑了几粒白檀香丸,又添了几分乾陀罗婆胶香,挽起几分袖子来,在自灯瓮里燃起的一点如豆火焰上细细过了香。

气氛中隐隐飘忽起悠长地一线专属于檀香沉静的幽香气息,青鹭他微眯了眯狭长的眼,手腕微折,柔媚地将香匙放在鼻下几寸轻嗅,“乾陀罗婆,五十年前曾是宫廷御用的香料,配上龙花蕊香是再好不过的,未曾想可以在这里看个齐全。”

龙花蕊?

我心里隐隐有些疑惑,又试探地上前了几步,使劲地吸了吸鼻子,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方才小心地应声道,“……那是,檀香。”

“哦?”他似乎愣了愣神,复又瞧了一眼,毫无缘由地勾了勾唇,撇下了手中的香匙,“喔,原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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