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发火了。谢栖迟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除了你,我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一个愿意死心塌地帮我养情人和孩子,还不哭不闹百般配合的谢太太。”
“谢栖迟!”
沈清墨紧握着小拳头:“我真想像个泼妇一样撕烂你的脸!”
但理智还是让她直起身退后两步。将所有的委屈都隐忍吞下,面对盛气凌人的谢栖迟,她苦笑一声:“我虽然不知道五年前为什么娶我,但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不肯离。”
“哦?”
谢栖迟紧蹙眉头,问:“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沈清墨凝视着他,清冷如月的眸子里,透着冰冷的寒光。她屏住呼吸,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沉稳。“因为你不爱陆晚棠!”
谢栖迟黑眸微眯,低哑着嗓音轻问:“那谢太太觉得我爱谁?”
爱这个字,从谢栖迟的口中说出来,冰冷,没有温度。似乎他天性凉薄。沈清墨毫不迟疑的挤出三个字:“陆晚晴!”
沈清墨没有察觉他听到这三个字时,瞳孔微沉,已有不悦。还不忘强调:“因为你爱的是陆晚晴!”
霎时。谢栖迟脸色乌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猩红如鬼魅一般紧盯着沈清墨的眼:“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嚼了舌根?”
他的喉结涌动,嗓音略带嘶哑。果真,提到陆晚晴这个名字,他的声音里掺杂着浓浓的感情。爱与不爱的差距,一目了然。沈清墨试探着上前:“于我而言,谢太太这个位置,不管是陆晚棠接手,还是陆晚晴接手,都无所谓,只要先生签字便可。”
谢栖迟蹭的起身,直接掐住她的下颌,将她抵在会议室的办公长桌上。“沈清墨,你给我记住,从此以后,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陆晚晴三个字!”
沈清墨惊骇万分的看着谢栖迟:“她对你来说,就这么珍贵吗?”
谢栖迟松开她,拉了一把,再甩开:“滚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要不是这个会议必须开完,他此刻早就甩手离开了。“这婚,你离不了。”
谢栖迟背过身:“谢太太若真想跟傅云深双宿双飞,等你有本事将我哄成恋爱脑的时候,再来跟我提离婚这事。”
七年了。从一见钟情到如今的心如寒冰。沈清墨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都没将他这座冰山融化半分。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抬脚出了会议室,正好撞上从洗手间清理完回来的许芷谖。许芷谖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那混蛋签字了吗?”
沈清墨摇摇头,低声说:“许许,这婚我暂时离不了。”
其实许芷谖已经猜到了,但在沈清墨选择她的那一刻,她已经看到了希望。这个女人还有得救!既然婚暂时离不了,许芷谖稳住她:“乖乖别动,在这等我。”
说完,她接过林洛手中还没来得及递出去的咖啡,直冲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