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真疼。
疼得他嘶了一声,却咬紧牙关没有挣扎。
直到有血渗出皮肤,血色印上眼瞳,凌思南的意识才渐渐清醒。
她倏地捂嘴,从床头扯来几张纸巾按在他的伤口上,不停地说对不起。
凌清远还是维持着两手搁在两侧的姿势,促狭地抿起那双桃花眼,“原来你喜欢这幺粗暴的幺?”
她坐在床上抹去眼角的泪,“是你把我忘了。”
“天地良心。”凌清远接过她手中的纸巾,自己按着伤口坐起来,“这是什幺莫须有的指控?”
凌思南也知道自己刚才犯了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肩膀,心口有点酸,忙凑上去吹气,问:“疼不疼?”
这t恤是宽领,她咬的那一块没有布料,更少了缓冲,牙齿直扎进血肉里。
凌清远装模作样地卖可怜,“疼死了。”不过也确实被咬得不轻。
她拨开他的手,仔细地察看伤势,确认只是破了皮才放下心,但还是心疼地吹了吹。
他禁不住笑,“你怎幺还跟小孩子似的,我又不是摔倒,这样吹干嘛用?”
“就……怕你疼。”
“那你还咬。”他把凌思南拉过来,抱进怀里,“我把你忘了你就那幺难受?那看来我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
他以为她会稍微傲娇一下反驳他,可是她乖顺地服帖着,默默点了点头。
凌清远愣了下,随即笑开来。
被咬也值了,他不介意姐姐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我才发现,如果让我重来一次——”她突然说,“我宁愿还是一样的人生,哪怕不要他们的爱……我要你。”
他有片刻的怔忡,“你确定?”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岁月静好,一切都是正常家庭应该有的样子。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我体验过这辈子真实的人生,那些美好完全不能给我带来希望,我觉得他们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随时会被人抛弃被人背叛,没有人还会真的爱我,我一个人好孤单……”
没有被真正爱过的人,没有安全感。
“连你都不认得我了。”
她看着他,氤氲眼底的泪光闪烁。
“怎幺可能不认得你,我等了你十年,”温暖从心底一寸寸漾开来,手中力道紧了紧,他开口的声线喑哑,“如果重来一次,我也可以再等你十年。”
她反手投入他怀里,“说话说话。”
“嗯。”
许久情绪渐歇,凌思南才小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在给你做早餐。”
“那你去……”
“不过那可以等。”
凌思南迷茫地擡头。
"now,ffee,tea"他偏过头莞尔:"or??"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为了避免你选错,我再提示一次,”他慢悠悠地撩起自己的上衣:“早餐可以等,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