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紧随其后。
那地下室的门,在他进入的瞬间,便自动关上了。
水泥墙壁上悬挂着的氚汽灯,发着悠悠的蓝光。
陈宇记得上次这光不是这种颜色的,难道这光还能调节的。
他们快要走到厨房门前的时候,张翼突然从柳文扬的背上动了动身体。
柳文扬停下了脚步:“张总管,你想进去瞧瞧吗?”
“嗯。”
张翼虚弱地应了一声。
柳文扬站在门外喊了一下门:“牛小姐,我们可以进去吗?”
正坐在厨房磨刀的牛甜甜转头朝门外看去,看到了柳文扬和他背上的张翼。
当即把手中的刀和磨刀石放到了案板上,摆放好后,才冲了出来迎接。
她道:“进来吧!那些无形鬼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她又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陈宇:“老板,欢迎回来。”
陈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柳文扬背着张翼进了厨房。
刚进去,张翼就提出要自己下地走。
柳文扬拗不过他,只好把他放了下来,搀扶着他在厨房里走着。
那些原本被打开了胸腔,剔除掉肋骨的动物,此刻身上却再次长出了皮肤,覆盖在了上面。
它们正以站立的姿势进入了睡眠状态。
张翼朝案板走去,摸了摸那些案板上的刀具。
双眼打量着厨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像是要在这角落里拼凑出当初莲心的音容笑貌。
牛甜甜看着张翼这副样子,忍不住对陈宇问道:“老板,张总管这是怎么了?”
陈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恐怕是莲心遭遇了不测了吧!”
牛甜甜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看向陈宇,她压低声音道:“不是吧老板,这怎么可能?”
陈宇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翼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就连每一只动物都被他抚摸过。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朝陈宇走了过来,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对陈宇道:“老板,我想辞职!”
陈宇没有挽留,他道:“行,要走要留,你都可以自由决定。”
这时天使凭空出现,穿着耀眼夺目的白色西装,站在陈宇和张翼之间。
他面带微笑道:“你们真的决定要解除协议了?”
天使一脸好奇地看向陈宇和张翼。
陈宇这才想起,之前张翼自己订立的可是一份近乎卖身契的契约。
而当时,正正是眼前的这位天使作为契约执行者和见证者。
陈宇点了点头:“解除吧,张翼,你没有问题吧?”
张翼有气无力地看向天使,又看向陈宇,接着又看向这厨房。
终于绷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