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见此怎肯放过,忙拉了香丘,乘风般的钻过阵法间隙,眨眼间便已是来到那洞前。正在两人庆幸自己侥幸避过了奇门阵法时,却猛然间听得一声厉啸,跟着便是一团金光向着两了撞了过来。
张入云瞧得真切,看定袭来倒不是什么法宝兵刃,而是一活物,当下忙举掌向迎。陡然间一阵山崩似的巨响,将双方震了个激退。
当下张入云挽着香丘连在空中翻了七八个筋斗方消了巨力落下身来,再看那化作金光的影,此时也是在空中连打了十几个旋,安然落下地来。度其身形竟是比轻功一流的张入云还要灵动许多,一时只看的二人惊讶不已。
未想待那东西落了地,二人注目看定,原来却是一只浑身长毛脑后生有披肩金,怪模怪状手脚极长大的猴,那怪物甚是凶狡,只一落地,便是暴起纵身,二次向张入云袭来。
张入云见它来的好,赶忙松开香丘,与那怪物斗在一处,不想他连施了十余般身法竟也是未占得分毫便宜。至后只得一个暴喝,施出全身功力,打出一记惊天的劈空掌力,这将那怪物震退,一时它落下地来,便泛起金光耀眼的瞳,竟是射定了张入云。而张入云那般厉害的眼力,也就与它战了个平手。当下他不由大惊道:“这是什么猴,竟得这般厉害?”
香丘此时也生了惊异,一时仔细打量那怪物后答道:“这不是猴,而是金神猱,听小姐说过,这神猱已被青城前辈仙人带往海外神山,却不想竟还有同类留存在这世上。这类神兽极难驯服,能驾驭者定都是前辈高人,阿云你与它相斗,却要小心些呢!”
正在二人说话间,那神猱想是也知道些张入云的厉害,因守着主人戒训,却是先斩后奏,当下为图方便,大嘴一张,已是从口内吐出一个净瓶来,一时扭动瓶盖,却是从其内放出好些五彩花瓣来,飘飘荡荡遥向二人飞了过来。
香丘见那花瓣好看非常,虽知因是件法器,当下却是未生得多少警醒,但张入云眼光过人,却见那花瓣边角处,隐有寒光闪动,又是只转念间便已至了二人身前。张入云见此大惊,赶忙拽起香丘,一个箭冲,便已闪过一旁。即如此,自己一身衣裳也已有多处被那花瓣划破,臂膀上也被划了一道三寸多长的口。尚幸伤口较浅,并不从受得重伤。
正在他庆幸时刻,却忽听香丘哎哟连连,转身运去,却见她弹指得破的粉脸上,竟也被花瓣划破了寸许长的伤口,一时鲜血流了出来,真惊得香丘花容失色,已然是慌了手脚,忙不迭的取出较帕在不住地在脸上擦试。
一时里张入云看了心痛,忙软语安慰,再回身怒视那神猱,不想它见伤了二人,却是一阵桀桀怪笑,看神色竟极是意。张入云见之大怒,先将香丘让在自己身后,跟左掌一翻,已是将流星指套在了手上,足下再一点向那神猱存身处纵去。
那金神猱见张入云来的威猛,为省心力,仍是将花瓣祭起,重又向张入云杀来,满意为这用白铁之精制的诛仙花,只一照面,还不将张入云割的体无完肤。何况张入云此时是电射而至,双方一迎一送,两下里相合度,却不怕张入云再有逃命的机会。
未知张入云见花瓣及身,早有所算,当下他右手抚在胸前,便将胸着藏着的清灵羽祭起,陡然间一阵劲风生出,只卷的那花瓣如施风般的停在了自己身前。他恼这神猱暴起伤人,都是招招要命的解数,心下气愤,却是移动身形,到了洞府外一方巨石前,跟着施动清灵羽生出的劲风,即刻便将那漫天花瓣尽数打入了巨岩之中。
一时好神猱想再将花瓣起出,却是要花费好多心力,可张入云那不容它再有施动这歹毒法宝的机会,当下已是一个闪身到了神猱面前,跟着一掌便是击了出去。
那神猱虽先时见过张入云本领高强,却不是真的惧怕于他,此时见张入云自恃身法灵动,技击功夫一流,竟敢与它肉身相搏,一时也激起它天生凶性,啸叫一声,顿时也将身跳起与张入云打作了一团。
果然它天生灵物,不比寻常,张入云自有始以来,竟是头一次遇上比自己身法还要敏捷许多的对手,虽是往日里与隐娘相较也有这般的气势压力。但到底其时隐娘只是出手指教,并未下得毒手杀招。可眼前这神猱,一双利爪却仿佛似两柄铁铲一般。但有过处即是无坚不摧,把个洞口外的山石花草打了个遇石石伤,遇树树亡,幸是自己左手戴有流星指,右手二指也是铜筋铁骨,一时倒也勉强抵挡的下来。
只是对方动作实在太,便是自己使尽毕生本事,也追不上那神猱一丝毛。且它身形较张入云矮了不少,一时使动全身本事,便如一团金丸跳动一般,只打得张入云唯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只如此,那神猱也已是暗暗心惊,自已双掌开山裂石,摧钢铁如握烂柴,可眼见这男,却能与自己斗个不相上下,虽是为自己虽困,倒却没有落一丝败相。能以凡人的肉身炼到此待境界技击功夫,却是它数十年都不曾见得的好对手。当下打得它性,却是激起它天生兽性,招式之毒辣,已是毫无一丝顾忌,若只被它一掌得手,便立时可要了张入云的性命。
而在旁的香丘却早已看了个目瞪口呆,只见桃林中一人一兽,已是化做两团金青二色的云彩,风驰电掣般的自眼前流过。一忽儿流到东林树下,一忽儿蹿至西山石前。只看得自己眼睛都已有些晕眩,而人兽所经之处是一片狼藉,如一道龙卷风一般将地上泥沙尽皆撕扯,到得后来,竟得眼前一片迷雾,恍惚间已是看不清二人身影,只闻得打斗声遍布那桃林,却是惊得香丘心神不定,很担心张入云与那神兽相斗遇上什么不测。
正在她惊惧间,却猛听得空中一个霹雳炸起,跟着眼前飞灰一扫而空,却将那神猱已是在空中连翻了数十个筋斗落在了地上。再看张入云,也已是浮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
原来张入云见打到后来,那神猱愈心狠手黑,锁喉探阴无所不至,本还有些慈悲心肠,也被对方打了个烟消云散。一时间不再顾忌,猛地在自己招架的同时于手肘间放出先天罡气,想将那神猱重伤之后再作道理。
就如此,也被那神猱抢先一步,与自己手腕相对了一掌,一时自己先天罡气只施出五分功劲,而那神兽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是别具一功,当下受了张入云这一记先天罡气,就见那毛上一阵波动般的滚动,竟是硬生生把个威力巨大的先天罡气气劲给解走七八分的力道,虽也是打得那神猱手腕痛疼欲裂,却到底是未能伤着它分毫。
只是如此一来,那神猱也已知道张入云一身本领确是不凡,竟可在与自己相斗时还能抽空放出罡气,如此看来对方先时恐留有些余手,而此刻它被张入云击落在地上,却已是有些惊惧。
如此却便宜张入云于半空中借清灵羽的风力略作调息,将体内散乱的真气一一调理,要知他方也是勉强出手,一时间体内气息已然有些岔了,如这时神猱轮番再上,只怕自己却要受得一些内伤。
正在打理间,却忽见那神猱金光浮动,竟是舍了张入云往香丘身前袭去。它身势其,就是张入云也是追赶不上,香丘是不及,当下只略闪了一闪,便眼见要被其追上。
那神猱天生心性,遇敌避重就轻,做了自己打算,只欲伤的一个是一个,不想它如此作想去趁势欺负香丘,却是犯了张入云的凶性,当下手腕一抖已是三朵银花飞出,如电射般的打向它周身要害。
也亏那神猱承天地灵气到底是天生神物,张入云那般厉害的银燕镖,也是在瞬时躲过了两枚,不想后一枚却真是躲不过去,欲想仗着自己爪牙厉害空手去接,却是只一接触,便是分辨出对方暗器厉害。一时间想避已然不及,当下左爪两枚尖利如钢刃的指甲已是被银燕镖打飞,如此之下那银镖上附着的内劲却仍是未尽,又是将它刚硬至极的门牙打掉了一颗,落在了地上,只痛得那神猱扭身翻了好几个筋斗惊天似的痛叫。
可还没等它欲回身报复,张入云又是双手连扬,一时竟连珠挥出了七枚银燕镖,此是他安心要取那神猱的性命,手下再也没有留下一丝慈悲,每一枚银枚相续挥出都是用了全身功劲。此也时他头一次遇敌使出手底暗器全数手段,瞬时间,只打得那神猱双手十指钢爪只剩下两只,并左肩右跨各中了一枚银燕镖,幸是它天生铜皮铁骨,又得一手皮毛擅解力。如此未将它打残,但就这,也已是毫无还手之力,痛叫连连之下,却眼看着张入云后一枚锁喉的银镖就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正在这要命的一刻,却见那洞府深处忽然闪出一道银色剑光,当下如神龙摆尾一般扫过,立时将那枚致命的银燕镖撞落。跟着就见内里跳出一个人来,口中还大喝一声道:“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擅闯我峨嵋圣地,伤我守山神兽。”一时立定看见是张入云和香丘一男一女,却是举剑就刺。
张入云见他剑光灵动,出手便是四五丈的芒尾,也是心胆皆寒,无奈之下,只得运起流星指化作光幕与之相抗,就见得空中一阵银星四射,双手都各被震得倒退了四五步。当下二人第一反应便是检视手中的兵刃,尚幸两人手中使都是奇宝仙兵,一时倒也未见损伤。
只如此一来,二人却都对对方生了惊惧之心,一时相互打量了对方一眼。那人本欲再上前相较,待此时看清张入云的模样,却是足下一跌。一时大声道:“原来是金燕门的张大哥,方险些无知相斗,尚幸还未有甚闪失,真是侥幸、侥幸!”
张入云此时也已认出那人是峨嵋嫡传弟竺十八,他人较易亲近,此刻认出是自己之后,先时的脸上的厉色却是大转柔和。而自己伤了他的灵兽一事,度其言行,却也未见怎生怪得自己。只是他此时已在这洞府内,却是令得张入云心下一沉,心中一直担心的事,却已然是成了眼前的现实。
正在他心内垂神之际,忽见竺十八身后又走出一人来,那人生的好高,竺十八本就矮瘦,一时身后那人即高过他半截身。张入云一时看清,心下不由是一阵叹息,要来的终究来了,终是想避也避不了。
而那人看到张入云来犯后,也先是一惊,却又瞬时便已恢复了常态,一时还抱拳与张入云恭声道:“入云兄别来无恙,兄这一身风神云清,胜从前,不想小弟今得在这蛮荒之地得见尊颜,真实是太巧了!”说完又是恭身一礼。
张入云见他如此虚套客气,却是不知该如何对答,当下也只得抱拳回礼,腹中却是乱做一团,不知接下来自己到底该如何与来人应对。